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争执声,混着威士忌酒瓶重重搁在大理石桌面的脆响——两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正借着棋盘杀得难解难分,却在瞥见对方眼底的青黑时,默契地往彼此酒杯里添了块冰。
“臭小子最好对月月好点…”
薛阳明咬碎冰块含糊道。
徐博涛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忽然笑出满脸褶子:“我儿子把你女儿吃得死死的,该担心的是你家月儿才对。”
棋盘上“将”字未落,两人同时望向顶楼,目光穿过纱帘,落在相拥而眠的身影上,终究化作一声无奈又欣慰的叹息……
徐林风猛地睁眼,喉间还凝着未散的梦呓。映入眼帘的是薛依月泛红的脸——她蜷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颈侧,眼尾笑意比枕畔玫瑰更柔媚……
“灵风弟弟,醒啦?”
她的声音浸着晨间的清润,睫毛扫过他锁骨时,他颈后倏地窜起昨夜未尽的灼热。
他盯着她发间跃动的晨光发怔,直到她“咯咯”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微懵的眉心。
记忆突然如潮水漫过——蕾丝裙摆扬起的弧度、被褥间疯长的玫瑰香、还有她昨夜攥着他领口时,指尖陷入皮肉的轻颤。
喉结重重滚动间,他忽然翻身将人按进枕头,听着她惊呼声中环紧自己脖颈的双臂,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低笑:“月月姐这是…要验收我‘查资料’的成果?”
她耳尖瞬间烧透,挣扎着要推他肩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侧。
晨光在他轮廓镀出金边,他望着她眼底晃动的碎光,忽然低头衔住她急促的呼吸,直到她攥紧他后背的指尖蜷成小兽般的轻挠,才哑着嗓子在她耳边碾磨字句:“现在…该我‘实操’了——”话未说完,楼下便传来煎蛋粘锅的“刺啦”声,混着两位父亲此起彼伏的笑骂,惊得窗台上的鸽子扑棱棱掠过纱帘。
……
徐灵风指尖眷恋着被褥的余温,又与薛依月缱绻了片刻才起身。
满地衣物凌乱如星子散落,他拾起上衣时,指腹蹭过衣摆那道扯开的线头——昨夜她指尖慌乱间的力道,似乎还留在纤维纹路里。
薛依月已立在衣柜前,檀木柜门掀开时,淡紫色针织衫的铃兰刺绣在晨光中轻轻颤动,像她此刻微颤的睫毛。
“该多备些‘战衣’的。”
她背对着他,指尖划过叠得齐整的衣物,忽然抽出件烟灰色毛衣抛来,衣摆掠过空气时带起淡淡雪松香,“某人破坏力惊人。”
他接住毛衣时低笑出声,抬眼正撞见她褪下睡裙的侧影:腰线在晨光里勾勒出优雅的弧,尾椎骨处肌肤细腻如脂。
他喉结滚动着别过脸,却在套毛衣时听见她轻笑:“灵风弟弟在躲什么?昨夜的胆子呢?”
“躲什么?”
他故意逼近,看她耳尖迅速烧红,“只是在想…月月姐姐连‘收服小狼狗’的行头都备好了?”
她系腰带的手顿住,转身时眼波流转:“不然呢?难不成要穿着蕾丝裙去接受两位父亲的审视?像件——”话未及尾,已被他抵在衣柜门上,鼻尖萦绕着她新换的茉莉香。他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淡红痕迹,忽然轻咬她耳垂:“穿什么都好,反正最后都会——”
“徐灵风!”
她仰头瞪他,却在触到他发梢那撮翘起的呆毛时,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