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未答话,那蒨桃道:“老爷,司农寺管仓库有油水,这司竹司有什么可用?”
寇准道:“这林海出主意让司竹司把皇家竹林改什么迷宫让人进去游玩,像踏青一般,却要收费。”
蒨桃笑道:“那很好啊!我就想去竹林里玩。”
寇准道:“他还说让人脱光衣服在里面不给吃喝,看在荒山竹林里能活几天,时间长的可得黄金奖励,你也想试吗?”
蒨满脸通红,大厅上却是“哦”的一阵惊呼。
好吧,这不是我原话,但我认了。
刘德妙倒是平静如水。
林海道:“礼部刑部工部这一改,皇上满意,不然他不会同意,诸位老大人满意,京城老百姓甚至外地老百姓满意,改一改有何不可?翰林院这一改,国子监都跟着来,不是说明改得好吗?我听说太学都有办报的意思啊!”
“那太学想从国子监迁出去,不是拜你所赐!”寇准道。
林海道:“那不是好事吗?理不辩不明,话不说不透,翰林院,国子监,太学三足鼎立,春秋诸子百家重现,宋学可兴。”
寇准没答,丁谓道:“身为探花,你写的那个《窦娥冤》文不文白不白,那《狄仁杰》更是白话整篇,说什么宋学可兴?”
林海道:“文以载道,别人都听不明白,哪里有道可教化?伯牙摔琴摔了就算了,只一人听得懂的琴声有什么用,和失传的《广陵散》也没什么区别!”
丁谓哼的一声道:“乡野村民,市井之徒能懂什么,凑热闹起哄罢了。”着人拿了纸笔,一挥而就,着人递与蒨桃,道:“麻烦了!”
蒨桃接过看了一遍,又坐回大厅正中,拿了琵琶,唱道:“谁负连城美,须思韫椟藏。辉山知禀异,被褐喻韬光。吕钓时终至,虞求祸是防。宁为田父弃,莫作楚人伤。”
厅内掌声雷动,喝彩不断。
那蒨桃又唱:“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唱完道:“这是相公旧作,霁轻尘歇,征鞍发。指青青杨柳,又是轻攀折。动黯然,知又后会甚时节?
更尽一杯酒,歌一阕。叹人生,最难欢聚易离别。且莫辞沉醉,听取阳关彻。念故人,千里自此共明月。”
这次更是掌声不断。
丁谓对林海道:“如何?那些乡村匹夫能懂吗?”
大哥,何苦来哉?有意思吗?
林海接过蒨桃琵琶,横抱在肋部,轻拨琴弦,当做吉他用,道:“我进京赶考,过南阳有夜老歌唱。”调了一下声音,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唱完,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