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璟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许是屋中烧的火烛呛人,我无事。”说完,勾起一抹笑,抬腿轻轻的离开了厅堂。
沿途走过的小道,不断的有人向他行礼,同时还委婉的让他节哀。
公孙璟不明白,为何要自己节哀呢?他对彭渊,其实没什么感情……不是吗?
只是习惯了某个人一直在身边,突然听闻噩耗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刚说服自己,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连廊边的郑紫晟,公孙璟连忙屈膝跪地准备行礼。
“不必了,到底是朕欠他的,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替朕好生守着他。”作为皇帝,郑紫晟不能直接去祭拜彭渊了,只能远远的看着。
公孙璟垂眸不知在想什么,沉吟半晌,才开口,“圣上为何觉得,卑职与…靖国公两情相悦?”
“是不是两情相悦,朕并不关心!只要是他想要的,你就是万分厌恶,这门婚事也要应承下来。”郑紫晟嗤笑,自古以来不都是强者才有资格定输赢、论结局吗?
至于所谓的强扭的瓜不甜,又有谁关心?管它甜不甜,吃到嘴才是真的。
公孙璟沉默的听着,不做回应。
两个人就这么对立而站,不知过了多久,郑紫晟身边的侍从恭敬的来请,说是王丞相求见。
这才惊觉两人竟就这么无言的站了许久,“卑职恭送陛下。”公孙璟行礼作揖送别郑紫晟,随后茫然的看着山庄里的一切。
处处熟悉,又处处陌生。
彭渊被追封为靖国公,取自谐音精忠报国的意思。(历史上只有明朝有这个职位,如何得到喵没查到,都是乱编的!!)
作为他的夫君,公孙璟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正经论起来,公孙瑜见到他都要行礼。
他想回自己的屋舍歇息,却被告知,所有的东西已经被搬进了庄子里。公孙璟迈出的脚步顿住了,搬进庄子?他有种不想面对的想法,等侍从将他带回后,直觉准的可怕。
侍从带他来的,正是彭渊曾经住的小楼,也是庄子里的主人卧房。
公孙璟沉默的看着小楼里的所有摆设,同曾经那个并未烧光的自己的小屋的摆设一模一样。
彭渊出征前,自己也曾‘被迫’住过,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三月有余,可这里依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等待着它的主人能重归故里。
公孙璟静静的坐在桌边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明明想静静,可不论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彭渊已经不在了。
公孙璟垂眸,转身想走,李管家不知从哪出现,“先生,前院传话来,让您去别院一趟。”李管家不知道家主的夫君要怎么称呼,所以依旧延续了以往对公孙璟的尊称。
“好。”公孙璟起身,将手中的圣旨放下,目光落在银制的手托上,看了两眼,最终,公孙璟选择将手托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推开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公孙璟的脸庞上。
你的感情,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可惜你已经不在了,那,我就替你继续活着吧!
门外,贴身护卫何烨已经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了,看到公孙璟,犹豫一番开口道:“少爷,前院传话说,彭老他老人家,怕是要不行了。”
公孙璟神色一凛,“走。”
彭老能到清河县,完全就是靠着灵泉水在强行的续命,吊着一口气。
公孙璟在时隔五年后,再一次的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师傅没有子嗣,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所以自己就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