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敲打着醉仙楼的窗棂,萨摩多罗正趴在二楼栏杆上逗弄一只黑猫,忽见李郅带着黄三炮匆匆闯进大堂,蓑衣上的雨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色。
"关公显灵?"萨摩多罗听完案情,异色瞳孔微微眯起,"那关二爷还挺忙,半夜三更专程来砍负心汉?"
阿情从后院转出,腕间银铃沾着几片槐花瓣:"现场有古怪。"她指尖轻弹,花瓣飘落在萨摩多罗掌心,"槐花蜜的味道混着花生碎——苏邱不是被刀砍死的。"
苏家小院里,那棵老槐树开得正盛。萨摩多罗踮脚折了枝槐花,突然发现树干上有几道新鲜的刮痕:"哟,昨晚有人爬过树呢~"他转头看向窗户,正好能瞧见屋内关公像的全貌。
谭双叶蹲在茶案前,银针探入杯底:"杯壁有残留,是..."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花生粉!"
"有趣~"萨摩多罗晃到水桶边,指尖抹过桶壁,"苏公子莫非是喝水呛死的?"他忽然转身,从供桌下勾出个湿漉漉的帕子,"哎呀呀,这帕子上的槐花汁还没干透呢。"
李郅闻言色变:"思楠说她整晚在客栈?"
"客栈后巷可正对着槐树林。"阿情轻声补充,腕间银铃指向院墙——那里有几枚模糊的鞋印,花纹与思楠今早穿的绣鞋分毫不差。
书斋里,少奶奶哭得梨花带雨:"那日他突然说要带我私奔..."
她袖中滑落一封书信,萨摩多罗眼疾手快地接住,信纸上赫然是苏邱的笔迹,约她三更在槐树林相见。
"字迹倒是像,"萨摩多罗对着阳光细看,"可这墨里掺了槐胶——苏公子写信时,窗外怕是有棵开花的槐树?"
少奶奶脸色煞白。原来那"情书"是思楠伪造的,为的是制造少奶奶有作案时间的假象。
大理寺地牢,思楠安静地坐在草堆上编花环。见到众人,她轻笑:"你们可知苏郎第一篇惊艳长安的诗作,《槐荫赋》?"她指尖抚过花瓣,"那是我十四岁写的,他偷去改了题目..."
原来五年来,苏邱所有才名都靠窃取妻子诗稿。那日他休妻时,还得意洋洋道:"横竖你已与娘家决裂,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