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夜都有巡逻的,有时还大呼小叫的扰民,我家小儿都被吓得每夜啼哭,为此我娘子还专门去永善寺里求了压惊符呢。”
说着说着,话题便逐渐偏移。
“永善寺?有用吗?我家孩子也有这么毛病,要是有用我也去求一个。”
“你别说,还真是灵,当夜就不曾哭闹了。”
“永善寺可是百年老寺,要是没点真本事,香火能传这么多年?只可惜有点远,出行不大方便。”
影四和荼凌对视了一眼,正想离开,又听那几人换了话题。
“甘州城好像来了大人物,你们知道吗?”有人小声道。
“甘州偏远之地,哪有什么大人物,你别乱猜误导人了。”
“跟你说你还不信,那刺史大人,有事没事就往一处宅子跑,我看见过好几次呢,你说他堂堂刺史,会对什么人卑躬屈膝的?”
刺史是甘州最大的官,也是这些人能见到的“天”。
“说不准是养了什么莺莺燕燕的…… ”
“别瞎想,人家大人物的事,我等听听就得了,可不敢瞎谈论,省得惹祸上身。”
“是极是极。”
荼凌和影四不动声色地回到楼上客房,各自回了房去。
玉远舟自窗边回过身,看见荼凌时勾唇一笑:“回来了?”
荼凌面容沉肃,看不见一丝笑意,只问道:“你在做什么?”
玉远舟道:“没什么,吹吹风,这天…… ”
眨眼间,荼凌已站在他面前,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方才那是信鸽?”
玉远舟一顿:“好眼力。”
“给谁的?”荼凌面上看不出情绪,心里已是害怕起来,可具体害怕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玉远舟叹息一声,拉着他的手才发现他竟然微微颤抖,手上一片冰凉,这才慌了几分,连忙解释道:“给慕容翊的,他要我帮他做件事。”
见他肯说实话,荼凌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做什么事?”
玉远舟只顾着帮他暖手,随意道:“三日后,引太子去永善寺。”
荼凌卸下防备,轻轻靠去他怀里,手圈住玉远舟的肩膀,如此温情的一幕,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显出几分冷情来。
他在玉远舟耳边轻声道:“你要是敢背叛殿下,我亲自杀你。”
玉远舟心中生出一股郁气,又觉得委屈,明明他什么也没做,荼凌就要定他的罪。
思及此,他带着几分怨气,狠狠箍住荼凌的腰。
“你若是有本事,让我死在榻上,也不是不行。”
荼凌一愣,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玉远舟制住,胡天胡地闹了两个时辰,才强忍着酸痛去向谢珩禀告。
玉远舟这厮,武力值简直逆天,根本打不过,荼凌气得要死,又不好发作。
只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努力练功,总有把玉远舟按在地上摩擦的一天。
待到谢珩处时,发现文安和影四也在,连忙收住心思,将事情一一说明。
说完后却没有人立即说话,而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荼凌不解道:“怎、怎么了?”
影四点了点自己的脖子处,面上带着几分疼惜,语气艰难道:“凌哥,以身饲虎,委屈你了。”
荼凌大惊,手忙脚乱地拢起衣领,怪不得方才殿下和公子只看了自己一眼就低下头去,不肯再抬头。
玉远舟这个混蛋,定饶不了他!
“那个,属下…… ”荼凌一时嘴笨,还好谢珩及时挥挥手,让他去了。
等人一走,影四才控制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一笑,害得所有人都憋不住。
笑过之后,才说起正事来。
影四道:“永善寺……不就是早上楼下那些人说的百年老寺么?慕容翊要殿下去那做什么?”
姜清和谢珩对视一眼,百年老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