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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许久不见的奖励(2 / 2)

陈远心急如焚,他迅速抓起手中的对讲机,想要立刻与朱高煦取得联系并告知他这边的情况。

然而令人感到沮丧的是,朱高煦那边似乎早已关闭了通讯设备,无论陈远怎样尝试,他发出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无法传递过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陈远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直接沿着来时的道路火速返回!

因为他深知这个消息对于朱高煦来说至关重要,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送达。

就在陈远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李老头依然站在原地,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陈远的离开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陈远心里非常清楚,遭受如此沉重打击的李老头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不仅如此,从目前李老头的状态来看,他显然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如果再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帮助和安抚,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陈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恨不得能够瞬间飞到朱高煦面前。

没过多久,朱高煦终于收到了陈远带来的消息。

得知平阳县如今的状况后,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即刻安排两名得力手下去将仍在外执行任务的新城士兵尽数召回。

毕竟仅靠他们这寥寥数人进入平阳县,实在难以扭转局面,更别提完成既定目标了。

夜幕笼罩之下,朱高煦一行人并没有选择在大西村停歇休整,而是马不停蹄地朝着平阳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他们途径大西村时,朱高煦忍不住勒住缰绳,转头凝望那片村庄。

眼前所见令人触目惊心,大西村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昔日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已沦为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烧焦的木头。

村民们或死或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地。

朱高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他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便是乱世之景啊!”

此时此刻,天下间像大西村这般凄惨的景象绝非个例。

自从各地反贼纷纷崛起,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愈发混乱不堪。

一些野心勃勃、权势熏天的大明王爷眼见时机成熟,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纷纷起兵叛乱,妄图争夺这天下霸主之位。

然而,正所谓不破不立。经过这一场场残酷的厮杀与争斗,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等到朱棣率领大军攻入之时,便能迅速平定这些乱局,并将分散的力量整合到一起。

待战乱平息之后,饱受磨难的百姓将会深刻领悟到和平的珍贵与来之不易。

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倍加珍惜这份难得的安宁,社会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稳定。

届时,推行全国性的改革措施也能够更加顺利,更为彻底。

朱高煦等人一路风尘仆仆,赶了整整一夜的路。

待到第二天清晨,天色才刚刚微亮之际,他们终于抵达了平阳县外。

可当他们站在城门口放眼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城外的道路两旁堆满了一具具尸体,有士兵的,也有平民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则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望着这片尸山血海般的场景,朱高煦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暗自懊恼道:“看来我终究还是来得太迟了!只盼着蓝兰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然而此时此刻,想要进入城中却绝非易事。

因为每一座城门处皆有贼兵严密把守着,可谓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

对于那位古渠帅,陈远倒是有所耳闻并且略知一二。

此人素以心狠手辣着称,行事果决且毫不留情。

倘若此时蓝兰已然落入他的魔掌之中,那么自己若要强行施救,最终恐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甚至是鱼死网破的下场。

正因如此,目前绝不能让那古渠帅察觉到自己的行踪和意图。

白天时分目标太过明显。

于是乎,朱高煦唯有默默等待夜幕的降临,期盼能借着夜色的掩护展开行动。

值得庆幸的是,新城方面人员之间的联络颇为迅速高效。

短短半日时间内,便已有数十名新城士兵陆续抵达。

见此情形,陈远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我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此番攻入平阳县的果然正是古渠帅所率领的那帮悍匪之众!”

此时此刻的平阳县内,场景堪称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大量流民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后所引发的祸端,对那些无辜的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可怕至极的梦魇。

原本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此刻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和令人触目惊心的满地鲜血。

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试图寻找一处安全之地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蓝兰所在的蓝家因蓝东先前曾于官府任职,从而得以预先获取相关情报。

于是乎,在城池被攻破前夕,蓝东当机立断带领全家人迅速转移至其他地方。

与此同时,众多明朝军队纷纷撤退至城东一带。

所幸目前流民的势力尚未延伸至此,这些士兵们跟随官府一同藏匿其中,暂时避免了生命之忧。

“小妹啊,你说等会儿朱高煦将军赶到这里的时候,如果发现找不到咱们,会不会扭头就走呢?”

待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一些,蓝东那颗悬着的心却并未因此放下,反而愈发焦急起来。

要知道,此前他可是从妹妹蓝兰那里获知了朱高煦大约会在近几日抵达此地的消息。

可如今,大半座平阳县已然落入古渠帅等人之手。

蓝东不禁忧心忡忡,他深恐朱高煦就算有心进城救援,恐怕也是困难重重。

更何况眼下他们一家早已离开当初与朱高煦约定好的蓝家宅院所在地,万一朱高煦寻来不见人影,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然而,朱高煦身为地位尊崇之人,真的会有闲暇时光来寻找他们这些人吗?对此,蓝东心中着实没底。

毕竟,像朱高煦这样身份高贵、事务繁忙的人物,又怎会轻易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呢?

回想起前几日,全家人还满心欢喜地筹备着朱高煦亲自登门,要将蓝运送往新城谋求更好的发展。

可谁能料到,时局变化竟如此之快,转瞬间,他们便落得个流离失所的下场,甚至连自身性命安危都难以保证。

“想必应当无事吧,朱高煦实力强劲,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不会弃我于不顾!”

深知朱高煦品性的蓝兰,相较于蓝东而言,倒并未表现出过度的忧虑。

此时此刻,当务之急乃是成功避开眼前这场劫难。唯有在朱高煦到来之前顽强存活下去,方才有一线生机。

只是,仅仅是闯过这一道难关,对于他们而言已绝非易事。

如今,城东的明军仅剩下不足两百余人,且皆是从城墙之上败退而下的残兵败将。

之所以此地尚未被古渠帅率领的敌军彻底攻占,并非是因为这些明军战力强大,而是由于古渠帅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及此处罢了。

平阳县除了已经被攻克的重要区域外,尚有众多小地点依旧处于敌军的掌控之下,未曾受到雨水般密集攻击的洗礼。

那些不愿舍弃故土、家财万贯的富商们,竟然不惜重金雇佣人手,以极其顽强的姿态坚守着自己的产业和领地。

面对如此局面,古渠帅及其所率领的队伍必须挺身而出,率先将这些顽固据点一一拔除。

然而,古渠帅麾下众人并非齐心协力如铁板一块。

当大军攻入城中后,每个人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盘,皆妄图抢先一步扩张自身势力范围。

尤其是对于那些富得流油的富商差事,更是人人觊觎,都盼望着能将其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与此同时,他们亦在耐心等待着明军自东门狼狈逃窜。

毕竟此时,整个平阳县仅剩下城东那一小块弹丸之地尚未被完全征服,而这块土地与已占据的大片区域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因此并未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

至于蓝东,他在平阳县原本就势单力薄,并无太多影响力可言。

此番前来此地,也仅仅是跟随一众同僚暂且躲避战乱而已。

由于事发突然且局势混乱不堪,蓝东甚至未能觅得一间像样的房屋栖身,只能带着一家老小蜷缩于一处凌乱不堪的茅草屋中。

而类似于蓝东这般境遇之人,可谓比比皆是。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蓝家的男丁数量众多,这使得一般人轻易不敢上门寻衅滋事、肆意欺凌他们。

就在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一处宅院里,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和凝重。

平阳县县令正满脸焦急地盯着眼前的三个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只听见他急切地开口说道:“张县丞啊,咱们根本就守不住这个县城啊!趁着眼下古渠帅那帮人还没腾出时间来追杀咱们,咱们还是赶快逃命要紧呐!”

原来,经过整整两天不辞辛劳地暗中探访和侦查,他们终于弄清楚了攻占平阳县的这帮悍匪头目正是来自广州府赫赫有名的古渠帅。

说起这位古渠帅,那可是声名远扬,即便是在遥远的此地,他们也曾听闻过其名号。谁能料到,这位在广州府威风凛凛的人物竟然会在被卢俊击败后流窜到他们小小的平阳县来。

面对如此强敌,想要抵挡住对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倘若一味苦等明军赶来增援,恐怕届时他们早已命丧黄泉了。

县令武河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又补充道:“再者说了,依我看呐,古渠帅他们此番前来无非也就是想占据一块地盘而已,未必真有必杀我们之心。要不然的话,他们为何会特意把东门留给咱们呢?这不分明就是给咱们留了一条活路嘛!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非要自寻死路呢?”

话说到最后时,武河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已然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喊。

至于为何堂堂一县之令还要去征求县丞的意见,这里面其实大有文章。

原来这位县令乃是从外地调任而来,人生地不熟;反观那位县丞,则土生土长于平阳县,根基深厚。

所以尽管官阶上县令高于县丞,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

而且,这也是张县丞始终不愿轻易离开此地的关键所在。

毕竟,他们的全部身家财产可都深深扎根在平阳县这片土地之上啊!想当初,古渠帅率领大军来袭之时,其攻势如疾风骤雨般迅猛,让人猝不及防。

以至于他们根本来不及收拾细软、转移家当便被困在了城内。

倘若此时贸然离去,那么多年来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必将化为乌有。

不过,张县丞心中暗自思量着:那古渠帅一伙虽然来势汹汹,但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此前之所以会被打得狼狈逃窜,纯粹是因为我方毫无防备所致。

如今只要稳住阵脚,重新组织力量,再加上县城内尚有众多城卫兵以及源源不断逃入城中避难的百姓,将这些人力加以整合,必定能够招募到大量精壮之士。

况且,其中不少人的亲人眷属仍留在城中,他们又怎会甘心就这般灰溜溜地逃走?如此看来,眼下局势虽险,但若善加利用,未尝不能觅得一线转机。

“武县令,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我们手中的力量还是很强的,单单今日就有一百多壮丁加入我们的队伍,那古渠帅也就只有一千多人罢了,其中许多还带伤在身,成不了气候!”

“你啊!哎呀呀,我说张县丞啊,你到底是咋回事儿嘛?咋就连当前这局势都看不清楚呢?”

武河满脸焦急之色,甚至急得直接抬手用力地拍打起自己的大腿来。

他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因为那张县丞居然瞧不起那些流民。

可是,他难道就没有好好想一想,自己手底下那帮人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再说了,像古渠帅那样厉害的人物,究竟该交由谁去应对呢?难不成是靠他张县丞自己吗?

想到这儿,武河气得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瞧瞧这些人,一个个心里头打得都是如意算盘呐!

且不说别的,单说除了城卫兵之外,他们手里头还有数量众多的家丁可用呢,而且整个县城里的马匹也全都掌握在这帮人的手中。

如此一来,如果真的打了败仗,他们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些优势迅速逃离战场。但是其他人怎么办呢?比如他武河本人又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也就只有在平阳县这块地方,他这个县令多少还算有些威望,能够带动起一部分老百姓的凝聚力。

然而,一旦战事失利,他可不认为张县丞那一伙人会好心地带他一起逃走。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张县丞等人早就把自家的家眷悄悄地转移走了,可他武河的家人却被无情地扣押在了这里。

面对这种状况,叫他怎能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呢?

“武河啊,你心里可得有点数!现如今哪有你开口说话的份儿?你只需乖乖地站在那儿,让老百姓们觉得咱们还有实力把敌人打回去就行啦。其他的事儿,你呀,最好还是别瞎掺和、乱插嘴!”

张县丞一脸严肃地说道。

一旁的主簿紧跟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哼,如果这次行动能够大功告成,那你呢,自然可以继续当你这平阳县的县令。说不定啊,还能更上一层楼,官运亨通呢!但要是你胆敢临阵退缩,哼哼,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喽......”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武河,接着道:“难道连你的家人都不顾及了吗?”

这位主簿平日里见着武河多少还会给几分薄面,至少表面上还算客客气气,不曾如此以下犯上过。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全然撕下了伪装,不仅语气嚣张跋扈,甚至还带着明显的训斥意味。

面对这样的局面,武河沉默不语,并未作出任何反驳。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所处的境地——无非就是被这些人推到台前充当给百姓看的吉祥物而已。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支摇曳不定的烛火散发着微弱光芒。那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三个人的面庞上,使得他们的面容显得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武河努力想要看清对面两人的表情,但无奈光线实在太过黯淡,他始终无法真切地捕捉到那两张脸究竟是什么模样。

武河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四周一片死寂。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那是极度愤怒所致。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而另一边,张县丞等三人身处黑暗之中,他们压低嗓音,窃窃私语着,似乎正在商议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尽管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一道充满疲惫与无奈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我知道了,只是......能不能先将我的小儿子送出城外?”

说话之人正是武河,他的语气中甚至夹杂着一丝丝近乎绝望的哀求。

然而,黑暗中的三人听到这话后,只是短暂地停止了讨论,随后便又继续交头接耳起来,对于武河的请求完全置之不理。

武河紧紧地握住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死死地咬着牙关,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最终,武河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缓缓转身退出了房间。

正如张县丞之前所说,如果听从他们的安排,那么他和他的家人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忤逆这些人,恐怕他立刻就会命丧黄泉。

当武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仿佛在嘲笑武河的软弱与妥协。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城南,冯小雨和祝秋两人默默地站立在一座宅院之外。这座宅院看上去颇为气派,然而此时宅院里却是一片混乱不堪。

只见几名身着狼军服饰的士兵正肆意地在宅院中打砸、翻找着东西,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除此之外,一声声女子凄厉的嘶吼和苦苦的哀求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片天空的束缚,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冯小雨和祝秋宛如两座雕塑一般,呆呆地伫立在门口,双眼空洞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般。

他们的上下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咯咯作响之声。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冯小雨用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向身旁的祝秋问道,那音量小得如同蚊蝇振翅,似乎生怕会引起什么可怕的后果。

原来,冯小雨是听从了百夫长的命令,跟随这些人一同前来搜刮金银财宝的。

然而,当他们真正抵达此地后,却惊愕地发现事情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今,既然已经成功占领了平阳县,这里便成了他们的天下,可以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

而这支狼军中原本就藏匿着不少地痞流氓之徒,平日里受到律法的约束还稍有收敛。

此刻,没了法律的桎梏,他们再也无需压抑内心深处的恶念与兽欲,彻底放纵自我,将那些肮脏龌龊之事展露无遗。

于是,眼前这般惨绝人寰的景象便应运而生。

曾经,冯小雨也目睹过女子遭受他人欺凌的情景,但那时的他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

可此时此刻,他却首次以加害者的身份直面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场景,这种感觉犹如万箭穿心,让他痛苦不堪。

没错,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为了一名加害者,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们可都是那令人闻风丧胆、恶名昭彰的狼军之人啊!

而这所谓的狼军,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迫害者,所过之处皆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祝秋微微张开那张略显苍白的嘴唇,她的嗓音此刻也变得沙哑不堪:“不然呢?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不成?”

脸上露出一种似哭又似笑的怪异神情,继续说道:“咱们如今连自身都难以保全,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能耐去拯救他人呢?”

直至此时此刻,他们身上的伤势依然未能痊愈。

倘若胆敢贸然插手此事,宅院里头的那几个如狼似虎的狼军士卒,眨眼之间便能将他们剁成一堆碎肉,沦为任人践踏的肉泥。

冯小雨紧咬着牙关,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对自我的深深鄙夷和唾弃之情。

就在短短数天之前,他还满心憧憬着能够成为一名行侠仗义的绝代大侠,毅然决然地投身于黄巾会之中,期望能够跟随众人扶危济困、拯救苍生。

然而未曾料到,仅仅只是过去了短短数日光阴,他竟然就变成了那个令自己最为憎恶和痛恨的人。

对于这支残暴不仁的狼军,他着实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沉默持续了大约两秒钟之久,耳边不断传来宅院内那些同僚们放浪形骸、肆无忌惮的淫邪笑声。

冯小雨终于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祝秋缓缓开口道:“祝秋,我实在无法忍受继续留在如此肮脏龌龊的军队里了,哪怕多待一天都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

想起曾经那个无惧生死、勇往直前的自己,义无反顾地加入黄巾会时的那份豪情壮志,而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不禁让人唏嘘感叹。

如今的他反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当目睹不公平的事情发生时,竟然只敢如同乌龟一般将脑袋缩进壳里,不敢挺身而出。

祝秋微微抿起嘴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想当初,他之所以毅然决然地加入黄巾会,其初衷便是要为惨遭不幸的家人复仇雪恨。

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结识了众多真正心怀仁义、志存高远之士。

尤其是像林中那般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更是毫不犹豫地率领着自己门下所有弟子全身心地投身其中,哪怕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亦毫无悔恨之意。

反观此刻的自己,究竟为何会与这等卑劣之徒为伍呢?

祝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思之中。短暂的沉默过后,仅仅持续了大约两秒钟的时间。

忽然,祝秋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不再逗留于此!”

“嘿嘿……”祝秋发出一声冷笑,接着说道:“反正我这条贱命早已不值一文,大不了就战死在此处又何妨?你意下如何?”

话罢,此人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望向冯小雨。

而此时的冯小雨恰好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瞬间交汇在了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那份坚定不移的决心。

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已然明悟——死亡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可怕。

只见冯小雨咧开嘴巴,豪气干云地喊道:“走,咱们冲进里面,把这群恶贼统统斩杀殆尽!”

然而,祝秋却伸手拦住了她,冷静地分析道:“且慢,虽说我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也绝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送掉性命啊。”

“这平阳县中的禽兽简直数不胜数,咱们每多干掉一个就相当于为民除害,大赚一笔啊!”

祝秋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冲动得卷起袖子、准备直接莽撞冲进去的冯小雨。

冯小雨先是一愣,随后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觉得祝秋说得不无道理:“行吧,那接下来该咋办呢?你拿主意呗!”

祝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目光如鹰隼一般迅速扫视了一圈整个院子,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首先,你必须收起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千万别让敌人察觉到异样。接着,咱俩悄悄靠近他们。据我的观察和判断,这里总共聚集了七个恶徒。其中,书房里面有两个人,正屋里也有两个,另外三个则分散在几个侧屋那边。”

“我刚才仔细倾听了一下屋内传出的声响,发现正屋那头传来的动静最大,应该就是那个可恶的十夫长带着跟他关系亲密的家伙正在肆意祸害一名无辜女子。所以,咱们要瞅准时机,趁着他们毫无防备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将这群人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十夫长给解决掉!只要成功除掉他,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就不足为惧了。”

冯小雨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祝秋的计划安排。

原来,他们这支原本由十人组成的小队在进城执行任务时,由于队伍处于后方位置,因此遭受的损失相对较小,仅仅只有一人不幸牺牲。

如今,其余九名队员全都聚集于这座看似普通小院之中。

而那个十夫长,则是一名三流武者,其武力在这九个人当中堪称最强。

如果不抢先一步将对方暗中袭击致死,一旦让敌人回过神来,以他们二人如今身负重伤的状况,恐怕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就得命丧黄泉。

“好,就按你说的办!”冯小雨咬咬牙,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家伙全部斩杀殆尽。

祝秋一脸严肃地低声嘱咐道:“跟紧我,动作一定要轻,尽量别弄出太大的声响。他们分散在各个房间里,说不定我们悄悄解决掉几个人后,还能接着对其余的人发动突袭。”

听到这话,冯小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毕竟像这种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杀人场面,他可是从未亲身经历过啊!

一时间,体内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就连说话时声音都微微颤抖着:“明……明白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正屋门前。祝秋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刚一进去,眼前的景象就让他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只见屋内有两个人背对着门口,撅着白花花的屁股正蹲在地上不知忙活着什么。

仔细一看,这两人竟然是他们要对付的十夫长汪帅以及其身旁的小跟班李声。

听到身后的动静,汪帅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转头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搜完了?搜出多少银子?你们俩先出去等着,等我爽完之后让你们两个也玩玩!”

声音急促而粗重,倒也是个“乐于分享”的“好头领”。

可再看看那两个生不如死、眼神空洞绝望的女子之后,冯小雨和祝秋的杀意愈发浓烈。

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向前跨两步。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地笔直从汪帅和李生的后心捅了进去。

祝秋经验丰富,在捅入李生后心的时候,另一只手迅速且准确地捂住了李生的嘴巴。

李生甚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冯小雨这边出了点意外。在他出刀之后,汪帅听到身后声音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帅及时扭动了一下身体。长刀从后腰插入,并没有一击毙命。

“大胆!”汪帅怒吼一声,面容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汪帅暴怒一声:“该死的!”

而与此同时,见到李生死在自己眼前,两个女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声惊叫起来。

三道声音正好重叠起来,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好在祝秋反应快。自己的刀一时间抽不出来,他索性一把抢过冯小雨的长刀,然后在汪帅肚子里一阵疯狂乱搅。

同时大喊着掩盖汪帅发出的凄厉惨叫:“大胆贱婢,尽然还敢反抗,大哥,我来帮你杀掉她们。”

冯小雨也赶忙提高嗓门,声嘶力竭地吼道:“两个贱人,大哥宠幸你们是给你们面子,还敢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