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身体抱恙,无法亲自迎娶,虽说心里清楚,孙夫人还是有些难过。
她拍了拍许知意的手。
“孩子,委屈你了。”
许知意摇头,轻轻揽住孙夫人的肩膀,举止亲昵。
“我很高兴,因为我也有母亲心疼了。”
何清晨不乐意了,嘴撅得能挂只油壶。
“那我呢?知意姐姐忘了我了吗?”
许知意才涌起的酸涩,瞬间消失无踪。
“对对,我还多了个可爱的妹妹。”
何清晨一下就被哄高兴了,笑嘻嘻的挤到二人中间。
“知意姐姐,你也搂搂我!知意姐姐,我以后能不能时常到王府找你玩啊?......”
何陵景在屋外,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嘴角也微微上翘。
母亲已经许久不曾这么开心过了。
他与父亲同在朝堂,表面看着风光,实则内里暗潮汹涌。
妹妹虽为太子正妃,这么多年却无所出,眼见太子又要纳侧妃了。
哪一件事,身为母亲的能不记挂。
她这病,估计也是长期忧思所致。
一开始也是怀疑过许知意接近孙夫人的意图的,此事他与父亲也谈过。
只是,父亲说,能得虚空大师青睐的,必不会是恶人。
且母亲头疾虽未痊愈,却眼见着一日日的好转。
父亲也终于从书房搬回到了主屋,二人的关系又恢复成从前恩爱模样。
自打那日闲聊过后,太子妃一改郁郁寡欢模样,也不再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
竟还主动替太子挑选侧妃人选。
此举倒令太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至于他是睡书房,亦或是忙得彻夜不归,太子妃也不再过问。
该吃吃,该喝喝!
虽伤了胳膊,气色倒也红润!
太子突然就不想纳侧妃了。
何清晨也不再纠结自己拿不出的女红,将绣了一半的荷包统统丢在火里。
从许知意离开那天起,何清晨再没提过一次尚书家儿子的事。
这一切,仿佛都与许知意息息相关。
但她们明明又没那么熟。
吉时已到,却始终不见许高远的影子。
许怀安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兔崽子,一点也不知把握机会,枉我与他讲了那么多,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许知意嫁给安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身为他许怀安的女儿,就该为家族谋取利益,该为兄弟姐妹谋一个好前程。
至于安王能活多久,与他有什么干系?
反正许知意嫁给安王,她就一辈子都是安王妃,许府便可借着她的势,飞上枝头变凤凰。
梧桐院。
何陵景清冷的嗓音响起。
“我如今也算是你的阿兄,今日便由我背你出这个门!也不算逾矩!”
许知意眼眶泛红,轻轻应一声。
“多谢阿兄。”
背上的许知意很轻,淡淡女儿香萦绕在鼻尖,何陵景的心脏似是突然停跳了一拍。
他伸手,使劲按了按心口位置,心跳如擂鼓,两颊发烫。
他觉得找太医的事不能再拖了!
莫不是年纪轻轻真得了心疾?
花轿缓缓前行,送嫁妆的队伍却是一眼望不到头。
花轿行至热闹长街,最后一只嫁妆箱子才刚出许府的大门。
许怀安沉着脸,一直盯着那支队伍消失的方向。
他竟然被许知意给诓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