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使劲点点头,这才想起来无白背对着她,是看不到的。
“嗯,无白大哥心,我不害怕。”
祁西洲才沐浴完,刚端起茶盏,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浅啜几口,就着昏暗的灯火,看了眼院外的情况,便垂下眸,不再理会。
许知意也醒了,感受到祁西洲的气息,奇怪的是,心里竟无一丝惧意。
院外打斗声愈加激烈。
“嘭——”
祁西洲轻轻甩出手中茶盏,几支箭矢应声落下。
“速战速决,别吵到王妃休息。”
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他又朝着床榻的方向看一眼,轻笑一声。
“王妃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许知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王爷都不担心,妾身有什么可怕的。”
嗓音温软,带着丝未醒的迷蒙。
轻轻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
半个时辰,院里渐渐安静下来,血腥味钻入鼻尖,许知意皱了皱眉。
起身,盘膝坐在床上,光线昏暗,看不到祁西洲此刻的神情。
“王爷觉得今夜这些人是冲着谁来的?”
“你。”
许知意低笑一声。
“王爷就不好奇裴姑娘为何有这般大的本事?”
裴北北就是个孤女,只是被定国公收做义女,又凭借一腔孤勇,成为了安阳军的女参将。
许知意倒不是看不起她的身份,而是京城不比北地,朝堂之上暗潮汹涌,高门大户错综复杂。
就裴北北这鲁莽的性子,被人利用了怕是也不自知。
见祁西洲迟迟未开口,许知意难得的又多了一句。
“王爷觉得裴姑娘处心积虑接近你我是为哪般?”
死一般的沉默。
许知意重新躺下,阖眼。
边露出抹鱼肚白时,祁西洲才半倚在美饶榻上憩了一个时辰。
睁眼,床榻上已无许知意。
旁边的厢房传来低笑声,伴着捣药声。
“王妃,您看属下做的对不对?”
是扶光的声音。
“嗯,不错,不过还得再切薄一些。”
许知意语气柔和,一点也没王妃的架子。
“王妃,上回老夫可是给了您不少的参片!就给我看看方子怎么了?”
陈府医一脸不悦,嗓门极大。
许知意垂着眸,专心的将药粉和在一起,又搓成大均匀的药丸子。
“独家秘方,岂容外人随意偷窥,除非......”
陈府医不耐烦的嚷嚷。
“除非啥?王妃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讲完?”
“除了参片,我还想要您手中的血参。”
陈府医顿时哑火,憋了好半才再次开口。
“没有!”
许知意淡笑不语,也不与他争执,手下动作不停。
“扶光,磨好了没?”
“好了好了,您看看够不够细?”
“嗯,可以。”
陈府医来回踱了好几圈,没好气的道。
“王妃如何知道老夫手中有血参?”
“猜的。”
陈府医,“......”
他又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王妃可以告知,您要血参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