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诚挚,语气平顺,郑司绣看着她片刻,这才轻轻开口。
“你既是不知道那就便不要再想了,苏掌绣被抓,此事已了,近来我们绣作处接二连三出事,你们都要处处当心些。
还有几日就是新绣女选拔,苏掌绣如今不在了,孟婉,我想让你暂代她之职,同翠兰协理绣女选拔。”
“万万使不得,司绣,奴婢才进绣作处,实在不能堪此重任,还望司绣收回成命。”
“你虽才入绣作处,但在苏掌绣一事上,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此番绣女选拔,有你和萃兰,我才会放心。
等绣女选拔结束,我会上禀内务府,提你为新任掌绣,接任苏掌绣之职。”
“不行,司绣,奴婢真的不行。”
“司绣说你行,你就行,孟婉,整个绣作处,你的绣艺是公认的,如今绣作处正是用人之际,你就当帮帮司绣了。”
萃兰此时也跟着开口相劝,孟婉看着她与郑司绣,心头不免划过一丝不安。
绣作处之事,皆是因她而起,但萃兰和郑司绣却是这般信任于她,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司绣,萃兰姑姑,奴婢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那奴婢就先帮萃兰姑姑协理此次绣女选拔,待事情结束,再议掌绣之事,可好?”
见到孟婉松了口,司绣脸上露出笑意,“好,此事就这么定了,那接下来的几日,你和萃兰就好好的为绣女选拔准备吧,我还要去趟内务府,你们就先回去吧。”
萃兰和孟婉离开郑司绣屋子,刚出来,就见着萃兰一把拉住了孟婉。
“这下好了,以后咱俩都是掌绣了,不过我年长你,你以后可得叫我姐姐。”
看着萃兰一脸得意洋洋,孟婉有些哭笑不得,这掌绣之职,犹如烫手山芋,她当真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萃兰姑姑,我心里没底。”
听到她的话,萃兰眉头马上皱起,“没底?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掌绣一职,事关重大,如今的掌绣,包括苏掌绣,都是在绣作处好多年才当上的,奴婢才来没几日,只怕会引起非议。”
“你还有怕的?小丫头,怕什么?我当上掌绣之时,也同你年纪差不多大,当时也害怕,但司绣告诉我,她既是选了我,便知道我能胜任。
孟婉,虽然我与你相交不久,但是从你能不顾自身安危救司绣这件事情,我就相信你。
咱们绣作处,一直是司绣在撑着,如今苏掌绣又做出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定然会引得其他人议论纷纷。
你当上掌绣,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才能更好的助司绣一臂之力。
你不要将掌绣之职看的那般重,你只要记住,身为掌绣,才能更好的为司绣,为整个绣作处出力。”
萃兰一番话,果然将孟婉心头那层沉意驱散,她当真是当局者迷了。
是啊,如今既是绮妃娘娘要对付她,那她当绣女也好,当掌绣也好,只要在绣作处,就还是难以逃脱。
所以她如今离不了,那就接下这掌绣之职,日后也能慢慢筹谋。
“谢谢萃兰姑姑,您一席话,令奴婢茅塞顿开,日后还望姑姑多多教导,奴婢一定好好替司绣,替绣作坊做事。”
“这就对了,走,我带你用膳,司绣命膳堂留了饭,我们边吃边说说绣女选拔的事。”
萃兰拉着孟婉离开,两人一直聊了许久关于绣女选拔的事情,回到廊坊后,又被慧兰她们追着问苏掌绣之事。
一直到很晚才睡下,这一夜,孟婉难得睡了个踏实觉,等次日来到绣作处,她便开始替绮妃娘娘的春裳做收尾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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