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正在喝茶,听见廖掌柜的话,不由轻咳两声。
何景兰不高兴道,“什么趁火打劫,我们顾老板只做正经买卖。又不是学那贪官恶霸抢占民田!”
廖掌柜一愣,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赶紧喝口茶水压压。
“是我高兴过头了,用词不当,顾老板、何小姐千万莫怪罪!”
“顾老板这……这应该说是眼光卓绝,掌握先机!”
顾喜喜已经看完了单子上的内容,淡笑说,“好了,我知道廖掌柜并无恶意。”
她抬眸直视廖掌柜,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而且我相信,廖掌柜也希望我这次能买到心仪的良田。”
“那当然了。”此刻廖掌柜也不藏着心思了,坦言道,“这三年内,顾老板摊子铺得越大,收的粮食越多,于我越是获利。”
顾喜喜对此也心里有数。
她方才看单子上列出的价钱,低于两个月前的田地市价,廖掌柜应该没从中加价。
廖掌柜赶紧回到正题,“经过我实地探看,再多方打听,选出了这几处。”
“都是这次离开就再不回来的,都是有灌溉的良田。田地相对集中,少则八亩,多则十五亩。绝不是零散分布的。”
“这其中唯一的田庄,说是庄子,里面并没建多少房屋,有成片的十五亩地,剩下就是管庄子、种地的人住的两间小屋。”
顾喜喜其实也相中了这处农庄。
处在县城和官道之间,运输绝对便利。
只是价钱……
顾喜喜再看单子上列出的钱数。
平均一亩地比其他地方还是略贵了些。
廖掌柜看出顾喜喜的犹豫,笑着说,“这上面写的价钱只是我初见卖家时,人家报的价。”
“顾老板若相中了哪几处,我再去详谈,价钱自然是能压则压。”
他打听过这几家人都不打算再回来。
留下的宅邸、田地、铺面都在出售中。
而如今又逢乱世,天下未定,西北的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基本没人会在这时购买不动产。
就连廖掌柜自己看上了两个铺子,犹豫再三也没敢购入。
唯一的好处是,卖家急于出手,出价低,议价时容易压价。
也就是这位顾老板,虽为一介女流,却敢反其道而行。
廖掌柜望着顾喜喜,内心一度很复杂。
顾喜喜用毛笔在单子上打了两个钩,递还过去,“就这两处,一个十五亩的田庄,一个八亩,离得近也好一并打理。”
廖掌柜接过看了一眼,郑重应下,“好,我尽快去办,这两日便有结果。”
顾喜喜客气道,“劳烦,最近我家里实在走不开,只能请您多跑两趟了。”
“事成之后,我按行情给您中人佣金。”
廖掌柜没有推辞。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他很清楚,要赚取自己应得的,有来有往利益关联,这条关系才能长久、稳定。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马账房到外面招呼车夫们进来搬货。
送走了廖掌柜一行人,顾喜喜提着一包沉甸甸的银锭转身回来。
何景兰遗憾道,“可惜咱们还不能出村,要不然我真想去看看你要买的地。”
“还有砍价,全都交给廖掌柜,你一直不出面没问题吧?”
顾喜喜勾唇,“谁说咱们不能出村?”
“你没觉得这几日很安稳吗。”
何景兰寻思片刻,“好像是啊。”
近期何家的暗卫没捕捉到任何可疑情况,甚至于闲的有些无聊。
顾喜喜道,“除了刘夫子那增派了人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