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走完了,楚曳起身走向了夜扶桑,抬手间便扯下了她的面纱,微惊的容色落入眼睑,他眸光微凝,以前不曾发现,如今才觉此人竟如此女相。
“王爷,你作何?”夜扶桑抓住面纱,重新系了起来。
“看看你扮的美人如何。”
“……那自是比不得倾国倾城的王爷。”夜扶桑低眉道。
眼见着周围骤冷,夜扶桑赶紧轻咳两声,“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通敌叛国,私贩私盐,那一样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楚曳微沉的桃花眸落在夜扶桑面庞上。
“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是长公主的人了,算不得我……算不得我……”夜扶桑轻轻抿唇。
“长公主府的人?——你敢回长公主府吗?”楚曳轻嗤一声,冰沉的嗓音淡淡落下,“怕什么,不是还有块免死金牌吗。”
夜扶桑眉眼微暗,“祖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自是能一辈子不用便不用。”
……
“你们听说了吗?——那夜扶桑带着摄政王的人查获了夜家与叶家通敌走私!”
“什么,这夜扶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虽说这两家死有余辜,可夜扶桑好歹还是夜家人,老夫人被他活活气死就罢了,临了免死金牌也留给了他,他竟反手便让夜家诛灭九族!”
“说得他不是夜家的一般!若不是有免死金牌他照样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他这一次可没有用免死金牌!”
街市上不足一天便将这些消息穿得人尽皆知。
众人听到这句话,皆看向他,“怎么可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总不能他此次有功,功过相抵了吧?”
“这只是其一!”那人抬手道:“你们可知,那日长公主殿下接进府的面首根本不是夜哕!”
“那你是说?”
“正是夜扶桑!——他从那时起就攀上了长公主府,所以行事越发无忌起来!还用此事一再威胁恐吓夜府,道是殿下把他认作了夜哕!”
“当真是卑鄙小人!狼心狗肺!即使夜府有错,可到底生他养他,他就是这般对自己家人的!”
众人在街市中骂夜扶桑和夜叶两家骂得不亦乐乎。
这边,夜扶桑拿着手中的一小截千折木进了宫。
“陛下宣见!”
夜扶桑轻叹了口气,楚曳都舍得把千折木撇断一小截给她赢了,她这满身骂名的奸臣恐怕是当定了。
“你说你找到千折木了?”楚吟坐在高堂之上,死死盯着夜扶桑。
夜扶桑将千折木呈上去。
楚吟看了一眼后让人收下去,“的确是,碧苍梧和剩余的千折木呢?”
“已被用了,大皇子贼喊捉贼,只在那使臣手中找到了最后一截千折木。”夜扶桑微微低眉,“那晚草民本知是長季使臣所做却顾念着两国刚结秦晋,故闭口不言。可如今長季欺人太甚,既已撕破了脸,草民也不怕了。”
“如今那蓝玥使臣正被王爷看押在典狱司中,陛下若不信,可亲自去看看。”
“皇叔押的人,朕怎会不信?”楚吟淡淡道:“既如此,你也算先稳大局,后出其不意,如今又破卦局,这国师之位倒是非你莫属了。”
夜扶桑闻言只是微微低眉,没有说话。
果不其然,便听楚吟道:“只是朕还听说了你才是被皇姐收为面首的那个?”
“是。”夜扶桑未曾否认。
“那你可知,自古驸马不可参政,何况面首?”楚吟眸光审视着下首的人,少年天子的威压显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