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北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魏令仪的双手被捆在一起,嘴里也被塞了布条,刚满三个月的的肚子还未微微隆起,似乎是马车摇晃的太厉害,魏令仪已经有了转醒的趋势。
魏令仪悠悠转醒,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想起昨晚自己晕倒之前见到的黑衣人,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她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驾车的人似乎听到动静,勒住缰绳,不耐烦地掀开车帘,用一口不算流利的大胤话说道,“老实点,再乱动有你好受的。”
说罢,放下车帘,驾车的人止不住和身侧的人开口抱怨着,“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偏偏对大胤亲王的一个侍妾念念不忘,还让咱们务必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主子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不是她,主子哪里会受那种罪!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身侧的人低声劝道,“主子吩咐,咱们当下人的照做就是了,主子可再三叮嘱了,无论如何让咱们护住她的肚子,若是她有了什么闪失,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车内的魏令仪将他们两个人的话听了个大概,那熟悉的说话方式让魏令仪心中慌乱,他们说话的语气和口音,分明是北狄人啊!
那他们口中的主子,恨自己入骨的,不正是北狄世子荻安吗……
只是,荻安大费周章的将自己从大胤掳去北狄,还再三叮嘱护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而江月眠这边,已然离北疆仅剩百里路,若是运粮目标太大,一路上,他们便先收少量的粮食和大量的肉脯,身后的几十辆马车中,全部都隐藏在裘皮的覆盖下。
北疆进了冬,十日里两三日都在落雪,马儿在雪地之中行进极为艰难,天地茫茫,仿佛看不见尽头,即便是江月眠身上裹着厚实的貂皮大氅,脚上穿着针脚细密的羊皮靴,仍然被冻的瑟瑟发抖,娇嫩的肌肤也被吹得皲裂。
打冷颤之余,江月眠心中还在想着,这北疆这么冷,这些士兵还有谢行舟,是怎么熬了这么多年的啊……
不难看出,北疆如今极少有人踏足,更何况又即将年关,这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
又朝前走了三里,才隐隐的能瞧见客栈的痕迹,江淮澈便准备暂且先去客栈落脚暖和暖和。
待走进客栈,吩咐小二上些热乎的吃食,江淮澈从怀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冻伤膏,示意敛秋替江月眠涂上。
这些时日,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觉着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是自幼千娇万宠长大的娇娇。
瞧出了自家哥哥眼中的心疼,江月眠朝他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可当敛秋将冻伤膏抹在她已经红肿的手指上时,还是没忍住吃痛出声。
“冻伤了,涂这个可没用!”二楼传来声响,放眼望去,只见一位蓝色锦袍装扮的男子斜倚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吊儿郎当的开口道。
说罢,顺着楼梯走下,将怀中的药膏朝着江淮澈的方向扔了过去,“用这个试试,保管你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