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妈不是那个意思。”
郝红梅看着双眼通红的儿子,眼神里满是心疼,急忙出声解释,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焦急与无奈 。
她只是出于一番好意,想劝陆西诀这对父子俩放下隔阂、重归于好。
可没料到自己的一番苦心,反倒像一把盐撒在了周向北的伤口上,让他感到更加伤心。
周向北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哽咽了两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大声道: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别再说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话一说完,他头也不回,脚步急促地朝着二楼房间走去。
一进入房间,“砰” 的一声。
周向北直接用力把房门关上,那巨大的关门声在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
客厅里,只留下郝红梅、陆菲儿和陆西诀三个人,面面相觑。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陆西诀,这个平日里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此刻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满脸痛苦,双手用力地薅着自己的头发,声音里满沧桑问道:
“红梅,我到底该怎么办?向北他还会原谅我吗?”
他的眼神里满是悔恨,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亲生儿子与自己离心离德。
郝红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可郝红梅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欲言又止。
就在这个时候,周向北的妻子,陆西诀的儿媳姜妍正好回来了。
她一推开门,就敏锐地察觉到别墅内这诡异压抑的氛围。
姜妍小心翼翼、弱弱地开口道: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呀,气氛怪吓人的。”
郝红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叹了一口气,说道:
“妍妍,你可算回来了,你回来可太好了。”
“向北心里还在生你爸的气呢。你爸想着重新划分财产,打算把公司的股权分给向北、菲儿,还有平平安安四个人,让他们平分”
“这本是一番好意,可谁知道向北在气头上,直接赌气说,他一分你爸的股权都不要!”
“你爸现在难受得不行,向北也伤心透顶。妍妍,你可得帮妈开导开导向北,你说这父子俩,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郝红梅一边说,一边摇头,只能不停叹气。
姜妍深知陆西诀在不知周向北是亲生儿子时,那些防备与猜忌,对向来敬重父亲的周向北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每一次回想起周向北当时隐忍又痛苦的神情,姜妍都满心心疼。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坚定:
“妈,你先别太担心,我尽力试试。我先上楼找向北好好聊聊,说不定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郝红梅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
“好,你快上去,我们都等着你,就指望你能劝劝他了。”
陆西诀和陆菲儿也闻声同时看向姜妍,那眼神里的期盼,好像把她当成了化解这场父子矛盾的唯一希望。
姜妍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上楼,每一步都走得很轻,生怕再触动到周向北敏感的神经。
来到她和周向北的卧室门前,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
“老公,我回来了,我进来了。”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周向北带着浓重鼻音、沉重的一声“嗯”。
姜妍推开门,屋内光线有些昏暗,看到双目通红的周向北正坐在床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气息还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