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便捕捉到了 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地点。
“你们在哪里缴纳的抗日捐,别怕,如果查证属实,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苏明哲现在的模样跟之前判若两人,新公雄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的说道:
“长官,我们听说羊城正在打架。
利润和奉献永远是成正比的,战端一旦开了,物价飞涨是正常的我们便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有了战争便有了需求,我们几人正是想组个行商队伍去羊城通商。
我们就是在粤北地区的这里被收缴的抗日捐。
长官,您是大阪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事。”
淞沪海军几乎都是大阪人,几乎在淞沪所有的日本人都知道这件事。
说完,新公雄一脸愤懑,用手指了指他们倒霉的大概范围。
“第一,我不是大阪人,我是京都人。
第二,请收起你对大阪人的刻板印象,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请这个字。”
苏明哲淡淡的说道。
这年代的地图准确性很差,所有标注的也是大致位置,很多的非主干道在这种手绘地图上根本就不显示。
再加上他们是水上行船,根本就不知道陆地上的事,只能得到一个大致位置也是合情合理。
“对不对长官,对不起长官。”
新公雄练练道歉,冷汗直流。
三十棍下去,他这把中年骨头还真有点扛不住,已经要了他小半条命。
别的不说,至少他三个月之内不需要用椅子了。
对于苏明哲的问题,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一管而窥全豹,特高课的手段几人算是领教了,相比于这里稀奇古怪还沾着暗红色血迹的刑具,刚才的三十大板应该算是最轻的刑罚了吧。
要是敢怠慢眼前的军官,难保他不会给他们上强度。
苏明哲已经拿到了想要的情报,至于后面的几句话无非就是用来转移话题,这间审讯室又不是只有苏明哲和犯人。
再说了,这次审问的是日本商人,说的都是日语,就连负责行刑的日本兵都听得懂。
根据这几个人刚才的说辞,粤北地区应该有一股不小的武装力量,而且是正规部队,普通的山贼和土匪可没钱买快艇。
现在国党的军队正集结在羊城附近和日本人拼刺刀,怎么可能在粤北地区还有一股闲散的兵力。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有一支红党军队正在粤北地区,而且建立了根据地。
苏明哲打算联系一下王福泉,验证这件事是否为真。
要是真有其事,这将是刺入进攻羊城的日本部队的又一把快刀。
“长官,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新公雄小心翼翼的问着。
苏明哲冷笑了一声,抿了一口浓茶。
放了这么久,茶已经不再滚烫,温度刚刚好。
“当然,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对谎话记得这么仔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带到这里的吗?”
听到这句话,新公雄一脸惊骇,瞳孔紧缩。
特高课把他叫到这来不就是让他忘掉一些不该记住的,自己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晰!
说罢,苏明哲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