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送贺礼,有觉辜负之前的努力,断了涂一乐的关系。
他此时的苦恼,也是京都朝臣们的苦恼。
人们都在纠结,该如何应对涂一乐大婚之事。
索性,潘尧凯叫来师爷。
师爷刚刚来到,不等潘尧凯发问,便开了口:
“老爷,我知道你所为何事。送。”
“送什么?”
潘尧凯不想有半点差池,想得到无比准确答案。
“自然是涂相爷的大婚贺礼。”
潘尧凯心中依然吃不准,思索良久:
“我这个府尹啊,看着风光罢了。此次三份重礼,可是掏空了家底。”
“老爷,您还有何疑惑?”
“涂相虽位居高位,可马上要挂帅出征。就算能保住性命后回京,恐怕不能在朝为官了。”
师爷微微笑起,捋了捋胡须:
“老爷,涂相被罢黜之时,你倾向涂相,可是有错?”
“那次你押对了,可不能次次押中啊。”
“老爷说的极是,这是在押。”师爷侃侃而谈:“现如今的局势下,正如同押大小。想必许多朝臣都对涂相敬而远之,都押了小。而老爷的本金不变,回报则是陡增数倍。”
“话虽如此,可涂相现在是九死一生啊。”
“正因世人都这样认为,老爷才不可错失这次良机。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若放在平日里,恐怕老爷倾尽所有送去的贺礼,不过是在账本之上的寥寥数笔。想必涂相都不会看上一眼。可现如今呢?”
“对,对,你说的对,现如今送礼人少,定然会多看我几眼。”
“不只这么简单。”师爷微笑起来:“涂相会将老爷牢牢记在心里。老爷今后便会是涂相的心腹之人。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卓万里、许弘、范熬、张松立等等、等等,涂相扶植的人,哪个不是得以重用,飞黄腾达?”
“我能有这样的好机会?”
潘尧凯心中还是不确定。
“老爷,你想想看,就算是安亲王一派的邢道隆,只是远房侄女要嫁给涂相,非但没有被处死,现在反倒已经是凌云总领将军了。”
“唉,可此时对抗三藩之地,断然没有取胜可能啊。”
“不,我倒是认为,涂相胸有成竹。”
“此话怎讲?”
“涂相为人,无利不起早。此次挂帅出征,看似激将之下为之,实则是早有谋划。范熬全力修建潞江工程、派去濮南使者联络、之前又支走韩老将军,想必一切的一切,涂相早已在布局。”
潘尧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眼前的金光大道。
“送,必须送。哈哈,押得大赔的大。”
偌大的相府,里里外外无比忙碌。
丫鬟们穿梭于各个庭院,手中捧着红绸、喜烛之类物件。
庭院里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映得整个院子一片喜庆之色。
涂一乐休闲四处望去,心中无比欣喜,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曲翎烟则是愁眉苦脸,来到涂一乐近前:
“相爷,近日礼品的事,我要向你汇报。”
“哎呀,明天就要大婚,说这些干嘛?再者,还没到你们该汇报的日子啊。”
涂一乐很是自然,一把将曲翎烟揽入怀中,瞬间感觉一阵柔软袭来。
“相爷,我要和你说正事。”
曲翎烟则是一把,将涂一乐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