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招招手,所有人向外走去。
淳妁却紧盯涂一乐:
“涂相见谅,您也需在屋外等待。”
“这是什么道理?你到底要干什么?”
涂一乐气急败坏。
清月立即将其拦下,劝说起来:
“就算为了我,你先出去等待便是。”
清月也想如此,没人在一旁,她才好令淳妁帮忙。
涂一乐微微点头,转而退在屋外。
他倒也算是放心。
如果淳妁有何不妥行为,聂灿灿将在暗处出手。
“夫人,还请平躺在床上。”
淳妁早已知晓清月病症,可为了硕戴嘱托,她要装出煞有其事。
清月很是自然,平躺在床榻之上。
这令淳妁错愕不已。
她有让人退出,又令清月平躺。
仿佛清月对她毫不设防,完全信任她。
淳妁先是把脉,转而查看起身体。
许久过后,淳妁轻轻挽起清月的衣袖。
蝴蝶状胎记,呈现在眼前。
“我已查看完毕,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我开出方子,按时服用便是。”
清月坐起身来,却是长吁短叹:
“我的身体,我是知道的。你无需隐瞒。”
清月很是清楚,若是她身体并无大碍,就不会太医看过之后,还冒险请来丽真女医。
淳妁思索许久,而后再次开口:
“的确,夫人病入膏肓,已经命不久矣。我的方子,可缓解夫人病症,却不能根治。”
“此病,天下就无人能够医治?”
淳妁暗自好笑。
果然权贵之人,还都是怕死的很。
“据我所知,无人能够医治。”
淳妁按照硕戴的指令,告知清月乃是不治之症。
“我还能有多久时间。病发后,会是怎样?”
“多则还有一年。如若病发,将会呼吸困难、咳嗽不止、肌肤暗淡干瘪、痛苦万分。”
淳妁信口开河。
她只想吓唬清月,也算是因硕戴的一些私心。
她认为,清月得知以后,定然是患得患失、焦虑不已。
然而,清月并没有。
“还好,我还有一年的时间。”清月释然一笑:“请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我攒下的银子有很多,可以全部给你。”
淳妁疑惑不解,站起身来,欠身行礼:
“夫人但说无妨。至于银子嘛,大可不必。”
“那先谢谢你。”清月起身,极为优雅还礼:“请你告知涂相,你的药方可以治好我的病。”
“为何?”
淳妁的任务,是告知涂一乐,清月命不久矣的。
“我不想他为我忧心,我只想能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在他的身边。”
清月眼神中满是急切,但又十分真诚的恳求着。
淳妁却更加疑惑。
仿佛清月并不怕死,而是怕涂一乐伤心难过。
她重新审视起面前的清月,深知与以往见过的达官贵人并不相同。
淳妁很想将实情讲出。
可她又不想违背硕戴的指令。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