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夫人并不让说。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涂相。”淳妁深吸一口气,脸色已经涨的通红:“清月夫人已经病入膏肓。大概,还有一年的时间。”
“你全然没有办法?”
涂一乐想听到肯定答案,哪怕被丽真狠狠敲诈一笔,他都心甘情愿。
“我并无办法。开的药方按时服用,可保夫人症状全无,并无痛苦。”
“我要她活着!”涂一乐面目狰狞,紧紧攥住淳妁手腕:“无论什么办法、无论花多少银子。都可以的。”
淳妁奋力挣脱开来:
“办法倒是有。可太过危险渺茫。”
涂一乐两眼放光,重燃了希望:
“你快说说,无论如何,我都能办到。”
“去寻我师父,他老人家定然有办法。”
“他在哪里?”
“丽真,北部山脉之中。”
涂一乐警觉起来,试探着继续说道:
“那好,我派人前去邀请,你也一同随行。”
淳妁冷笑一声:
“那没用的。我师父不会离开深山,更不会轻易出手。必须病人亲自只身前往,虔诚求医方能打动我师父,他老人家才会出手相助。”
涂一乐极力保持冷静。
莫非,是丽真想要以此引清月前去?
断然不能令清月冒这个险。
“就没有其他办法?”
涂一乐虽然认为是陷阱,但哪怕有万一可能,他也不愿放过。
“绝对没有其他办法。”
“让清月只身前往丽真?哼,笑话。”
涂一乐语气冰冷。
师父?
山脉?
他涂一乐的师父佘汇,也是云游的世外高人。
可那都是他杜撰出来的。
想必这个淳妁的师父,十有八九是个莫须有之人。
淳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认为,涂一乐猜出了她的谎言。
可涂一乐依然想的是,如何才能万无一失。
“哼,丽真并非大奉天下,前去太过危险。”涂一乐不住冷笑:“大奉即刻发兵,攻占丽真全境,而后再派人找你师父出来便是。”
“绝对不行。”淳妁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若胆敢发兵,师父一定会离开丽真,那时清月定会命不久矣。”
涂一乐脸色阴沉,毫不在乎模样:
“一面是攻占丽真的大功,一面是我其中一位夫人。你猜,我会怎么选?”
“不,你不会的。”淳妁心乱如麻:“我知道,你是爱清月夫人的。你是不会不管她的。”
“是吗?”
涂一乐稳步,向外走去。
淳妁清楚,一旦涂一乐离开,一切将无法挽回。
可另一面还有硕戴交给的任务。
她情急之下,高声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清月夫人。”
“哦?”涂一乐站定,却并不回头:“说说看,不要太过麻烦。”
淳妁不受控制,大口大口喘气。
经过好一阵,她终于平复些许:
“若是病患不能亲往,至亲之人前去亦可。清月夫人对你有情有义,若是你可只身前往,定然能令我师父出手相助。”
淳妁担忧涂一乐识破,紧闭双眼不敢去看。
毕竟,这可是大奉的左丞相,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只身犯险?
但她必然会这样说。
她要完成硕戴交给的任务。
涂一乐深吸一口气,深知十有八九是丽真的阴谋。
可这也是能救清月的唯一希望。
“我便是清月至亲之人。我去!”涂一乐转身坏笑起来:“位置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