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舟深以为然,到了皇帝面前,也是如是说。
东西和人都交到了皇帝手里,傅元舟小心的说:“皇上,臣过两日就回阳辽去?”
皇帝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气得瞳色仿佛都变深了,傅元舟还来这么一出。偏偏皇帝最看不得他畏缩的模样,一时更生气了。
“多大点事,你就要冰天雪地的出门。怎么,这会儿世子不是你的掌心宝,也不心疼王妃了?”
“心疼,都心疼,”傅元舟哭丧着脸,“可要真是有人想找我告状也就算了,这显然是想借我做什么事啊。”
“虽然王妃聪明,从蛛丝马迹发现了不对,可下回呢,下下回呢?”
“皇上,臣从小就不是个聪明人,惹不起,可不就只剩下躲得起这一条路了吗。”
“不然真要卷到什么事里去,您让我上折子自辩,我都说不清个二三四五六,我上哪儿辩去啊!”
皇帝一时沉默下来,别说,这还真有可能。
毕竟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傅元舟就时不时被聪明的兄弟推出去顶缸。事情出得太多,就是先帝和朝臣也不信了。
之所以还是罚他,也是因为气他软弱,加上得有一个人出来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行了行了,”皇帝没好气的撵人,“道路都被冰封了,你就好好待在京城吧,朕叫他们都不许去打扰你行了吧?”
傅元舟笑起来,赶紧起身行礼:“多谢皇上。”
临出门前,他还期期艾艾的问:“皇上,这也没差多久了,我能去接世子下学再出宫吗?”
皇帝一时都不知道说他什么是好,烦躁的挥手同意了。
看着他高高兴兴的出门,皇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同大太监说:“他如今就跟朕纳丽妃那会儿似的,胆子小还要讲条件,偏偏说的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说话都说不到点子上。”
大太监看了一眼傅元舟离开的方向,压下其间的深思,最后还是顺着皇帝的话道:“正是如此,皇上您这做兄长的,才要为阳辽王爷多费点心啊。”
皇帝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你说得是,十六这脑子,要是朕不看着点,他哪儿能在京城待得下去呢。难怪阳辽的大事小事都叫他王妃给把持了。”
“王爷是爱重王妃呢,到底是他特意给您写信求来的,”大太监给他奉上一盏新茶,“何况奴婢打眼瞧着,王妃也处处把王爷放在心上的。”
“他也就想娶王妃那封信送来得胆子大些,”皇帝看了大太监一眼,“你接了什么好处,总说他们的好话。”
“什么都瞒不过您,”大太监笑起来,“早先进京时,王妃担心王爷见了您不会说话,送了不少银钱来,请奴婢帮着打个圆场,别的什么都不用干。”
大太监比了个手势,告诉皇帝具体有多少:“都送进您私库,登记造册了。”
皇帝满意了:“十六弟妹的确是个好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了,就是皇帝也得动心。
傅元舟不知道茵茵在背后还做了这些,到了弘文馆外没等多久,就等到了汤圆。
汤圆在一众读书的子弟中算不上最小,加上如今皇帝给阳辽王府面子,他在这其中混得还挺不错,与友人亲亲密密的,一点都不像傅元舟从前。
接上汤圆回到马车上,傅元舟就给茵茵描述起刚才看到的情景,只是那语气里,多少是带着点不自知的羡慕。
茵茵当即说:“那可好,以后汤圆在弘文馆中,咱们也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