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斌一说白凌云的规劝,陈秋萍才高兴。
“她的想法是对的,这段时间你们在县里的行动各方都是注意的,尤其是基层的人。你越是得罪人,基层的人越是相信我们的前景是好的,上面光想着把你先雪藏一段时间,岂不知人心最难得,那么多没有门路的干部就看着你呢。”陈秋萍感慨。
道理其实非常简单,覃文斌是众所周知没什么后台的干部。
他就算和李亭妮结婚,他的行为也绝对没有和那些权贵们媾和。
所以他是代表大批没有门路但想做点事情的干部的。
这个时候,他如果都要被调整走,那绝大部分干部该怎么想?
这也正是李亭妮最担心的。
这次丈夫回来,她本来打算好好谈谈,但一听白凌云的规劝,也听说了汪泉为了留住覃文斌跟她那位省领导的父亲的软对抗,她很高兴。
“留着是对的,我们没什么压力。”李亭妮只有一句话,“你不要光看到我们去省里开会被人排斥,你更应该想到这些排斥本就是存在的。团结人是团结不到一切人的,能团结到一部分已经很好了。”
“我其实最怕的是毛燕芸和张娅被调整。”覃文斌透露。
“想都不要想,总部不同意。”李亭妮宽慰,“回去好好掌握县里的局面,我估计接下来你要党政一把抓了,县里的局势离不开你是一方面,刚组织起来的群众还需要持续深入的在党组织的带领下进一步实现建设技能专业化现代化培训也是一个方面。”
为这件事张娅专门请了半天假,带着覃文斌在城关区转了一圈。
最后,她给覃文斌数了一下市里想调走他的几个领导。
“这个城关区的几个领导你以为他们现在为什么不开口提这个问题?他们是觉着这一次省里给我们的压力足够大,你肯定要离开了,他们在筹备所谓的自己人准备去摘果子了!”张娅警告道,“你当这些人是怎么考虑的?他们的政治手段非常明显,他们履新第一天就会想办法解散来之不易的建设队伍。”
覃文斌对此当然是了解的。
在他看来,在一批领导看来,那十万人的非专业建设队伍当然是人民群众。
可在一部分领导看来那就是天大的麻烦,相当于一个不定时炸弹。
他们或许有能力驾驭这支队伍,可他们不想承担这支队伍一旦出点事就连累他们的政治风险。
所以,解散这支队伍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一来,覃文斌费劲了心血组建起来的在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建设大部队就会在建设出成果的前夜被人解散,搞不好将来有些人攫取了建设的成果,还要让这支不成熟的队伍为他们负责任。
“市里没有任何压力,你不要看哪个领导对我们不客气,没有你,他们会对我们更不客气。”张娅宽慰,“我们在成长,你也要在政治上成熟起来,不要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