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渝!是她的声音!
李道年立马领悟了她的意思,便开口喊道: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唐渝听见了他的声音,拿着警棍狠狠砸在卷帘门上,继续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
李道年答:“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挺住!”唐渝大喊:“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三只包围着他的鬼轻蔑一笑,中间那男鬼笑道:“干嘛呢小子,调情呢?”
李道年呵呵一笑:“你们被龙德海困到葫芦里,一出来不找他报仇,反倒滥杀无辜?”
“你懂个屁!”那女鬼骂道:“这世界就是个谎言!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我谁都要杀!警察要杀!把我们困葫芦里的也要杀!”
李道年明白了,这仨人都是对世界失望的人,不知道他们生前经历了什么。
死前对世界的绝望和恨意被龙德海利用起来,存到葫芦里面,等到关键时刻放出来让他们杀人。
他们仨是疯子,没有任何顾忌和留恋,见人就杀!
既然如此,用善意感化他们是不可能了。
他念出最后一句:“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唐渝在门外大喊。
就在仨鬼扑上来的一刹那,李道年脖子上的鸟骨“嗖”一下飞了出去。
速度极快,出乎这三个鬼的意料,径直从他们胸口,胳膊和腹部穿了出去。
那鸟骨穿透三人的身体后,速度丝毫没有减弱,猛地撞向了卷帘门“嘭”一声破了一个大洞,衔在了唐渝的脖子上。
“李道年!”唐渝在门外大喊。
所有警察都围上了这个大洞,开始用石头和警棍砸,几秒后终于砸出一个大洞。
而李道年则趁三只鬼负伤的时刻拉远了距离。
可这些鬼缓了下后,身上淌着血,眼中的怒火更甚,抄起大锤和地上的玻璃碎渣就往李道年这边扑来。
“你妹的!”李道年举起另一个酒缸,直接砸向他们。
“嘭!”砸在中间那男鬼身上,直接爆裂开来,福尔马林带着王招娣的儿子一同滚落到了地上。
“李道年!”唐渝和几名警察率先从洞里钻了出来。
“他们都是鬼!”李道年大喊:“不用活捉,全他妈杀了!”
警察们面面相觑,不再动活捉的念头了,高队长说了,这次任务比较特殊,会颠覆他们的世界观。
如果遇到危险,被确定不是人的话,可以开枪!
他们最开始不理解,但当听到李道年话时立马明白了,原来世界上真有鬼!
不管了,为了保护人质也要开枪了!其余的,事后再了解吧!
“别!”唐渝连忙阻止几名警察:“别误伤到他!”
“李道年!”她大喊:“给你!”
李道年侧身一躲,一脚踹飞手上拿锤的女人,接住唐渝抛过来的星期五。
“你妈的!现在才是我的完全体!”李道年大吼,一剑砍断了拿着凳子的男人左臂。
“啊啊啊!”他痛嚎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自己断臂冒着汩汩鲜血惊慌极了。
“艹你妈的!”李道年又一剑捅进了那疯女人的左腹,在里面搅动一番,在剑上缠了一圈肠子。
“啊啊啊啊啊啊!”女人捂住肚子开始鬼叫,发出精神攻击。
所有警察都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手中的配枪“啪啪”落在了地上。
正待钻门进入的警察们听到这声音都感觉头痛欲裂,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三个鬼一起鬼叫,那精神攻击威力比往日强了许多。
当李道年忍痛掏出资本论的时候,忽然感觉世界静了。
一双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唐渝!”李道年撇头看了一眼她。
她身着交警制服,透过《资本论》能看见她眼神坚毅,眼角微红,头发十分凌乱。
唐渝向他点点头:“你杀吧,我护着你!”
“好!”李道年拿起星期五,拖着剑尖往那跪地的三只鬼走去。
“你们的死期到了!”他咬紧牙关。
可当他还没走到那里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开门声,然后一股强大的拉力把他拉进了那间房间。
“李道年!”唐渝在背后大喊,她没有抓住他。
“嘭!”门又被重重关上,把他和会客厅隔绝了起来。
李道年摔倒在地,紧张地抬起头,却发现是龙德海!
自己被拉进这个作法间了,他刚才就在这里躲着。
龙德海左手桃木剑,右手拿着手枪指着自己,太阳穴上贴着两张符箓,左面写着“静”,右面写着“驱”。
他眉头紧皱,眼神冷冽:“走!”
“走什么!?”李道年翻身起来,看着脖子上的剑。
龙德海指了指柜子边的大洞:“走,去里面!”
那个被移走的柜子底下竟有一个地洞,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你什么时候挖的?”李道年问。
“早就挖好了,就是怕有这一天。”龙德海淡淡道。
“李道年!”“李道年!”唐渝用剑和锤子重重砸着这木门,呼喊着他。
“别出声!”龙德海望了眼被砸的抖动的门:“不然我杀了你!”
“好!”李道年最终还是应下了龙德海的要求:
“你为什么不自己走?”
“别说话,先进去!”龙德海威胁着他。
李道年走到洞口,发现里面有个梯子,龙德海扔给他一个手电。
他往底下一照,发现没有多深,大约三四米。
他顺着楼梯爬下去,龙德海也跟着进来,把头顶的盖子给合上。
龙德海拿着手电照亮李道年的脸:“我现在还没搞清楚,到底是谁他妈的报的警?”
“就是钱雨!麻痹的!”李道年愤愤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当我傻子!”龙德海怒骂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见!?”
“那女的穿的警服,还认识你!你他妈还骗我呢?!”
“还一口一个李道年,一口一个李道年!喊的要死要活的!”龙德海逼着他往洞里走。
唐渝的叫喊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李道年噎住了,现在瞒他也没什么必要了。
现在打的都是明牌。
“但我觉得你不是他们内部的人,我给你一次机会,助我逃脱,不然就杀了你!”龙德海的剑压的更深了些。
“你自己不能跑?怎么现在才拉上我?我咋帮你?”他问。
“这地道直通海边的小屋,里面有个快艇,我一个人推不动,它下不了海,你帮我一起推!”
“我已经把油箱还有钱放好了,”龙德海晃了晃手里的控制器:
“看见这个吗?刚才那屋里埋着炸弹,我要按下去,那些警察和那女的都得被炸死,你好像没有不合作的理由。”
“真够狠的!”李道年骂道。
“我不狠能行吗?”龙德海笑了:“就是干这行的,我早就料到这天了。”
“那葫芦里的鬼,你是咋困住的?”李道年问。
“憋住!”龙德海瞪了他一眼:“我还没说完。”
“到时候,你和我一起上船,开到漳州湾,那儿我有熟人,咱们一起偷渡,连夜赶到国外。”
“你非得拉我干嘛?”李道年疑惑。
“我不相信他们,到了偷渡船上这么多现金我护不住,必须拉上你才行,你不是想拜师吗?表现好点,咱们师徒二人以后飞黄腾达。”
“你这么相信我?”
“我看你面相不像个好人,痞不拉几的,是个善变之人,也是咱行内人吧,何况你现在没得选!”龙德海笑了笑:
“到了国外,你想跑也无所谓了,不过师傅带你玩一圈,你肯定就不愿意离开了,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生活。”
“你对我这么好,对那些同伴可不咋地,说抛弃就抛弃,刘姐,常威,死了你眼都不带眨一下。”李道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