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单膝跪地,拱手禀报:“启禀陛下,林正大人求见!”李启剑眉一挑,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透着几分冷峻,他坐在龙椅之上,双手紧紧扣住扶手,那龙椅的木质纹理似是都印在了他的掌心,龙涎香的香气在鼻尖缭绕,却驱不散他心中那即将到来之事的阴霾。
他目光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暗藏着无尽的思绪。
“宣。”这一个字,简短而干脆,从李启口中吐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正入殿,行三跪九叩大礼,每一次额头与地面的撞击,那沉闷的声响都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仿若重锤敲在人心上。
礼毕,他急切地开口:“陛下,臣有事启奏!近日朝中多有不稳之声,臣恐生变故,还望陛下明察!”那“不稳”二字咬得格外重,眼睛还飞速地朝一旁的张肃扫了一眼。
李启端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林正的一言一行,他的目光仿若冰冷的剑刃,似要将林正的伪装层层剥开,心中暗忖:“终于来了。”此时,李启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那声响在空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恰似他内心思考的鼓点。
“哦?爱卿有何发现?”李启的语调平缓,可那眼神却紧紧锁住林正,犹如猎鹰盯着猎物,审视之中带着威慑,让林正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他面沉似水,眼睛里却透着冷峻,仿佛能洞悉林正的一切心思。
林正察言观色,见李启并未动怒,胆子便大了几分,将近日收集的“证据”一一呈上,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李启见状,一声冷笑,那笑声在大殿里尖锐地回荡:“林正,你这些捕风捉影的玩意儿也敢拿到朕的面前?朕早就派人把义士军查得清清楚楚,他们在西北保境安民,桩桩件件都有据可查。你今日此举,莫不是想扰乱朝堂,诬陷忠良?”李启的声音在大殿里嗡嗡作响,威严四溢。
他身子猛地向前一倾,眼中满是愤怒与威严,犹如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林正顿时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群臣也纷纷面露惊色,他们面面相觑,低声私语的声音在大殿里嗡嗡嗡地响着,好似一群乱飞的蚊虫。
李启接着道:“不过,朕今日倒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与你是一丘之貉。朕就将计就计,看你们如何折腾。”
此时,大殿里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林正呼吸急促慌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张肃不紧不慢地开口:“林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义士军来历不明,可知陛下早就派人查明?义士军皆是忠义之士,为保家卫国而来,何来意图不轨之说?倒是林大人,如此急于给义士军定罪,不知是何居心?”张肃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大殿里回响,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话音刚落,殿内群臣便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看向林正的目光充满怀疑,那目光好似冰冷的刀锋,刺得林正很不自在。
林正脸色一变,强自镇定道:“张大人此言差矣!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敢抬手去擦。
他的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身体也轻微晃动,尽显内心的不安。
李启将群臣的反应尽收眼底,大臣们的呼吸声、衣物的摩擦声都清晰可闻,他心中已然对林正等人的计划了如指掌。
他深知,这朝堂之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林正等人此次联手发难,看似为了大齐江山社稷,实则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此时,李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诸位爱卿不必争论,”李启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袍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此事朕自有决断。”说罢,他看向张肃,“爱卿,你以为该如何应对?”
张肃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臣以为,林大人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只是略微有些夸大其词。臣建议,不妨将计就计……”张肃凑近李启,压低声音,快速地耳语了几句。
李启听后,微微点头,
福安垂手站在一旁,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殿内群臣的反应。
他看到林正的脸色愈发阴沉,额角的汗珠更多了,握着笏板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白色在大殿昏暗的光线里格外刺眼;与林正交好的几位大臣,也纷纷垂下眼帘,不敢与李启的目光对视,他们的身体微微蜷缩,好似在躲避什么。
福安能感受到大殿里压抑的气氛,那气氛犹如沉重的乌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殿内香炉中燃着安息香,香气袅袅,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
福安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那心跳声在他耳边轰鸣,仿若战鼓敲响。
他轻轻吸了口气,默默将殿内群臣的神色一一记下,准备退朝后禀报李启。
而在城外义士军营地。
那是一片与朝堂截然不同的景象,却又似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阳光洒在营帐上,营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
刘勇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剑,那剑在腰间沉甸甸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重量,就像感受到自己肩负的责任。
他正与几名副将商议军务,剑眉紧紧锁在一起,目光如炬,沉声道:“陛下今日召我入宫,林正那老狐狸在朝堂上参了我一本,说我与张相结党营私,意图不轨。”刘勇话音刚落,帐内便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那声音好似一群被激怒的黄蜂在嗡嗡叫着。
一名副将满脸怒容,高声怒道:“这林正简直是血口喷人!我们义士军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他涨红了脸,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喷出火来,那愤怒的情绪在营帐里弥漫开来。
“都安静!”刘勇抬手猛地一挥,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营帐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正的意图,陛下早已洞悉。如今陛下将计就计,我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他顿了顿,目光像烈火般扫过众人,“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营地。另外,派人暗中监视林正等人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即回报!”帐内众人齐声应道:“遵命!”刘勇望向营外连绵起伏的山峦,山峦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似在思考着应对之策,又似在担忧朝堂之事对义士军的影响。
福安走出大殿,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天空中乌云密布,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一阵凉风吹过,那风带着丝丝寒意,像冰冷的手拂过他的脸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声喃喃道:“要变天了……”他快步走向御书房,脚步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孤独,每一步都像是他此刻复杂的心境。
他要将今日朝堂上的情况禀报李启。
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李启的声音:“福安,进来。”福安推门而入,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他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陛下……”
福安走进御书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关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然后他跪在地上,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包括林正的挑衅、张肃的反击,以及群臣的反应,事无巨细地禀告给了李启。
李启听完,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富有节奏的“咚咚”声,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清晰可闻,那声音像是在倒计时的钟声。
“福安,”李启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觉得,朝堂上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福安思索片刻,谨慎地回答:“奴才以为,那些墙头草,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林正大人虽来势汹汹,但陛下和张相显然早有准备,他们定会权衡利弊,再做决断。”
李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得不错,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看看,朕这里的风,才是最强劲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脚步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天空中的乌云好似他此刻心中的阴霾,他冷冷地说道:“福安,你去暗中联络一些老臣,就说朕念及他们多年为大齐效力的情分,有些话,想与他们单独谈谈。”
福安领命,躬身退下。李启看着福安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如渊。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如同黑色的幕布缓缓降下。
皇宫的灯火逐渐亮起,恰似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
御书房内,李启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书案前,翻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烛光摇曳,烛光的光影在奏折上跳动,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有些孤寂。
他看似在批阅奏折,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想着白天朝堂上的那些人和事,尤其是那些曾经摇摆不定的臣子。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像是在担心即将到来的朝堂局势。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某处宅邸内,几位大臣正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