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没想到李忘昔会这么说,这下轮到蓝医生陷入沉思了。
“对。”李忘昔说道:“幽一说过,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要等岁岁痊愈,那时的花才是最好看的。”
“她还说,花会凋零,让岁岁看花会影响心情。”
“但我不这么想。”李忘昔认真地望向千岁:“我想告诉岁岁:人,只要心存希望,便会蓬勃生长。”
“因此,我才会说岁岁是一朵花,因为我希望她能像我期望的花一样蓬勃生长,而不是逐渐凋零。”
岁岁张大了嘴巴,口腔溃疡地撕裂痛感也无法让她控制现在的表情。
这番话不仅让岁岁感动,蓝医生也惊为天人。
“像一朵花。有意思的回答。就像莫奈笔下的睡莲,即使在暮色中低垂,当晨曦微露时依然在舒展花瓣迎接朝阳。”蓝医生颇为赞许。
李忘昔不以为意,耸耸肩:“生命的韧性总是远超想象。”
“呵呵呵,你还挺有当一个心理医生的潜质呢。”
“啊?怎么说?”
“‘啊’,是一个叹词。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有相似的发音,‘啊’读作a。”
“啊????”不是?我“怎么说”的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直接给我解释出来可还行?
看着李忘昔脸上那“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蓝医生哈哈大笑,岁岁也跟着掩嘴笑了起来。
“哈哈,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不好笑......”
“不好笑你也不要又哭又闹。”
“......蓝姐,能不能别玩押韵好好指教?”
“好啦好啦,我的意思是,你的辩证发展观和存在主义哲学运用得不错。”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但我是学音乐的,以后不可能当心理医生。”
“音乐?怪不得,艺术家对心理世界探索的敏感程度不亚于心理学的高材生。”
“哪......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听着蓝医生的赞许,李忘昔稍微有些飘。
但蓝医生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别高兴的太早,刚才只是闲暇杂谈。岁岁还有第三个问题。”
“嗯?”李忘昔还以为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有。
“前几天,从岁岁的表现综合来看,她的心结除了原本需要慢慢解开的那部分,现在更多是对你行为的反复揣摩。”
“哦哦,那您问吧。”李忘昔说。
“嗯。这个问题,我不确定对你来说是不是有回答上的困难。但还请遵循咱们前面的准则,回答出你心里浮现出的首个想法。”
“没问题。”
见李忘昔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蓝医生问出了最终的问题:“你真的把千岁当作妹妹了吗?”
就这?
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什么。
这个,李忘昔绝对可以肯定!
因为母后大人搞这么一出,明显是想把岁岁纳入自家的阵营。至于原因,李忘昔不知道,但母后大人虽然思维比较跳脱,做起事来还是非常靠谱的。不管是不是出于私心,李忘昔知道母后大人不会害她们。
母后大人也许就是像在“集卡”似的,在帮助、收养,各类孩子的同时满足自己的收集癖吧?
抛去这些不谈,就算只有张萌的关系在,李忘昔也早就把岁岁当成妹妹了。
妹妹的朋友就是妹妹嘛,多简单的逻辑关系。
“说笑了,我如果没把岁岁当成妹妹,那我也不会说‘算是岁岁的哥哥’了。”李忘昔说道:“而说‘算是’是因为这件事并未争取到岁岁同意,如果我直接斩钉截铁反倒会显得我太唯我独尊了。”
然而,蓝医生就跟预判到似的问道:“这是你本身的想法吗?”
卧槽!我记得这场心理疏导是对岁岁的吧!为什么全程都面向我啊!
“你刚刚眼神向斜上方停顿了大概三秒钟才回答,这说明你在思考。”仿佛猜到了李忘昔的想法,蓝医生说道:“千岁现在最大的心结就是你为什么想帮她,只有这些解释还不够。”
还不够???!
李忘昔看了一眼笑得像花一样的岁岁,又和神秘感满满的蓝医生对视,心道:“我看岁岁的表情都已经对这个回答满足了啊!剩下的都是您的私欲吧!还是说您收了我妈什么好处?特地来纠正我的某些思想?而现在就是为了以后做铺垫?”
......
就在李忘昔“水深火热”的时候,小昔和古颜早就从医院里那种极度压抑的环境中摆脱、放松了下来。
古颜通过幽竹,把她们对岁岁能做的事全都安排了妥当。
除了李忘昔为什么被留下,其余她们都能想得通。
......
“啊,我了解了。”
“您又了解什么了......?请不要仗着专业知识无端揣测他人的内心啊!”
“没有啦,只是一点点逻辑上的整合。”
“那不就是揣测吗......说好心理疗愈是让人放松的呢?我怎么感觉压力越来越大了?”李忘昔有气无力的半靠在墙上,满是无奈与抓狂。
“理解一下啦,咱们现在的主体是千岁,你压力大的话,事后可以找蓝医生排解哦。姐姐给你一个熟人学生优惠价,一次仅需两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