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现在怎么这般擅长搔首弄姿啊?哎……哎哎哎…耳朵掉了。”
原来,燕儿正轻轻地拧着少年盟主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道:“臭小子,竟敢这般说你姐。”
“哎,哎哎,快松手,好疼。”麟儿夸张地说道,面上满是顽皮的笑容。
身为大姐姐的燕儿,心中满是对此幼弟的疼爱,哪里舍得真弄疼她的宝贝弟弟。
然而,瞧着他那夸张至极的表情,燕儿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眼中流露出几分不确定,
唯恐当真伤了她的麟儿,手上不禁悄悄卸去了一丝气力,动作亦变得轻柔了许多。
岂料,麟儿借势猛然逃开,围着圆桌边跑边嚷:“姐姐搔首弄姿,媚惑勾引上官南……”
燕儿气得满脸通红,绕着圆桌拼命追逐。
然而,燕儿的武功,于楚龙鳞面前,简直如滴水入海,激不起一丝涟漪。
楚龙鳞仅只用了半成功力,便累的燕儿娇喘吁吁,香汗连连。
* * *
许贵妃宫殿。
许絮察觉自己近日嗜睡之症愈发严重,每日清醒之时不过两三个时辰,余下时间皆昏昏沉沉,昏睡不醒。
如此冗长多眠,却反而精神不济,软绵无力,食不下咽。
请过太医诊治,皆异口同声称其忧思过甚,需安心静养,切勿沉溺于过多愁绪之中。
寄予父亲与兄弟的信,亦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令许贵妃怎能不思虑过度。
“皇后驾到——”
随着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皇后身着华服,头戴凤冠,高高在上地缓步行进徐贵妃宫中。
许絮闻听皇后驾到,勉强支撑起身子行礼。
皇后端坐于榻边,佯装关心地询问病情。
许絮心中虽疑惑皇后今日态度之反常,然则,身体着实无力多思。
皇后一边言着安慰的话,一边暗自得意,竟似无意道出:“唉,妹妹亦是命苦,此乃陛下的旨意,姐姐亦无可奈何,妹妹便妥妥领受了吧。”
许絮瞪大双眼,满面惊恐与不信,“皇后娘娘,您方才言甚?陛下他……”
皇后貌似自知失言,矢口否认道:“妹妹莫多心,此乃姐姐今日特来送与妹妹的礼物。”字句间,将一方美轮美奂的精致古铜镜子递于徐絮。
“姐姐尚待随行陛下游逛御花园,便不相伴妹妹了。”
言罢,未待许絮起身相送,便已然离开贵妃宫殿。
许贵妃手执铜镜,映向自己,却赫然惊现镜中一副骷髅,面色苍白,皮包骨,毫无血色。
皇后步出贵妃宫殿,骤闻“啊”的一声尖叫,
她勾唇抿嘴浅笑,随后大步离开,唯恐沾染任何晦气般的逃离而去。
贵妃宫中乱作一片,有太监前往禀报皇帝与皇后——徐贵妃殁,薨逝了。
一位帝王,其深情又有几许?
倘若其与那贵妃当真深情,又何忍利用她与南盟主之子的感情纠葛,来削弱南部武林实力?
又岂会眼睁睁容许心爱之人离开皇上;又岂忍将她置之于江湖风险之中。
不过是以真情为说词,各有所图罢了。
于此权利游戏之中,真情往往乃最奢侈之物。
未知许絮于生命消逝之际,心中可否浮现出那位盟主次子——付宝的身影。
那位曾真心待她以诚,情愿拱手南部大好河山于她许絮的少年郎——付宝。
于那段过往里,他们的情谊,真挚而深厚,如同冬日里最和煦的阳光。
据许絮宫中的宫女所言,许贵妃临薨之际,眼望南部武林的方向,不肯阖眼。
亦不知她有无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为了荣华富贵,而舍弃了那段深厚情谊。
世间万般皆过眼云烟,唯有真情永存天地间。
争名夺利不可求。
慨叹世人,莫生贪念。
南部盟主次子之贪念,乃徐旭的美貌与丰腴身姿,而迷失自我。
许旭之贪念,则为功名利禄与荣华富贵,而舍弃真爱。
是故此,劝诫世人,莫生贪念,贪念吞噬人心,终将自取灭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