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家里打完电话,我立即打电话给旭哥,说我下班之后,想回去一趟。
旭哥说:“隔得近,你应该第一时间回去。”
我也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说:“那五点半,你就到我楼下来接我。”
打完电话,我就告诉忆兰,说下班之后,我要回家。
她说:“我一起回去?”
我摇摇头,说:“我是有点家事,你就下个周末,我们一起回家吧。”
“家事?我不是你家的?”
“你是我家的,但我和我父母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也没管过你和你父母的事。”
她有点不高兴。
我搂了搂她的肩膀,说:“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夫妻两个人也各自有独立性。何况一个大家庭呢?”
她说:“我没有什么独立性,什么都可以和你讲。”
我有点点火气了,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没有独立性,我有。我跟你说的是实话,我不撒谎,回家就回家。没有说其他的借口,但也不是一切都要说给你听。”
她看见我板着脸,就没再说什么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开门一看是行远。
我把他让进房间,忆兰泡茶。
我再带他进书房。
两人坐下,行远说:“我没发短信,也没打电话,觉得当面来祝贺是最好的。”
我笑道:“我们谁跟谁呢。”
他问:“张书记的新秘书是谁呢?”
我说:“政研室的舒天宇。”
“哦,人认识,但不是太熟悉。”
“是政研室的科级干部,30来岁。我也不是很熟悉。”
两人又议了一些熟人的提拔,谈了十多分钟,他才走。
我觉得应该去师父那打一转。
我刚要出门,忆兰说:“又要出去?”
我指了指外面,说:“到我师父那儿坐坐。”
她有些不满地说:“别人都重要。”
我懒得跟她说了。敲开了师父的门。
我把门一关,师父笑道:“如愿以偿,祝贺,祝贺。”
进他书房坐下,他竟然从书柜里拿出一瓶酒,又拿出一些干果,倒了两小杯酒,笑道:
“升了官,不要呼朋唤友到什么酒店吃饭。”
我点点头。
他说:“我这杯祝贺酒,你一定要喝。”
我们连喝了三小杯。
他说:“你的成长,就是我的幸福。”
听了他这句话,我心潮起伏。难道我真的是他的外甥?
我平静了一下心境,说道:“我的成长,全靠您的教导。”
我们说了很多话,主要是听师父讲,到了新单位要怎么做,一直谈到快要上班的时候。
我站起来说:“改天再向您请教,今晚要回去一趟。”
他说:“应该的,要准备三根香,禀报你祖宗。”
下午,我到办公室,跟舒天宇打移交。
临别,我也送了一块小玉给他。
他连忙摇手。我跟送给上一任秘书余丰一样,说了这块玉不值钱,但可以让自己保持定力。玉能明心。在书记身边工作,心要澄静,才不会出错。
最后,我说:“不是玉值钱,而是玉代表的意思,寄托我对你的祝福。”
他接下,说道:“谢谢郝局长,我一定向你学习,今后还会时时向你请教。”
我说:“互通信息,我懂的,一定会告诉你。”
最后,我到书记办公室向他辞行。
他握住我的手,说:“好好干。大胆干。”
我说:“我一定成为书记的马前卒。”
书记笑了。
这种场合,说【马前卒】是最好的表态。说一堆感谢话,屁用都没有。这等于大将启程,主帅授印,大将说,我愿为马前卒,所向无敌。
一个为主帅冲锋陷阵的人,才是主帅满意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