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名姝最了解她爹,旁人对他一分好,他恨不能还十分,于是道:“爹你不妨把程二爷对我之言如实告知知府大人,如何判断,由大人自己做主。”
商进樑听得眸光发亮:“好主意!为父这就去。”
迫不及待小跑出去,突然又刹住脚,商进樑退回来,竖着食指虚空点了点商名姝,眼中满是警告之意:“下不为例!”
知道他说的是不允许她再私自跑出去冒险,商名姝乖巧应下:“女儿知道了。”
商进樑露出满意笑容大步离开。
商名姝转身看着商进樑迈着意气风发的步子消失在视线里,唇角微扬。
父亲在她这里,最是好哄。
次日,茶市沸反盈天,往来的行商,寻常的走街货郎,甚至从不做买卖的平头老百姓,都挤得茶市水泄不通,有些人孤注一掷,掏空积蓄也要囤茶。
这些都是闻风而动,为从中牟利之人。
茶不是米粮,没想因此获利的人只是凑个热闹站在茶市外看戏。
普通的粗茶,从二十文一斤卖到一百文一斤,也有人争抢。
香茗斋在商进樑的强势干预下,歇业关门,既不卖也不购。
急得商氏族人立刻堵上门,仍旧是由族长带头。
或许是顾忌何知府对商进樑的看重,族长没有如以往那般气势汹汹,学会先礼后兵,带着人端着笑脸坐在商府正堂。
“五郎,香茗斋由你管理,这些年蒸蒸日上,族中人跟着你日子越发好过。”族长呷了一口热茶,“我们都知你劳苦功高,我们这些人,都赖你才有今日,这些我们都记在心里。”
商名姝三姐妹站在商进樑和小虞氏的身后,商梓姝翻眼看屋顶。
“三叔父,你折煞侄儿。”商进樑客客气气,“祖父去世前曾再三叮嘱父亲和我,当年若非有族里筹措银钱,托付于祖父,没有今日的香茗斋。侄儿遵循祖父遗命,回馈族里,是应尽之情。”
商族长很满意听到这样的话,频频点头:“一族之人,守望相助,才是兴族之本。”
“三叔父说得极是。”商进樑明知他的来意,他不提自己也装傻充愣,全当是陪着长辈闲话家常,他这个本事很足。
两人开始打太极,最终是商氏其他的人忍不住不断咳嗽提醒商族长,商族长见商进樑不主动问他们这么多人为何事而来,只能主动开口。
“今日叔父受族里所托,来问一问你为何不囤茶亦不售茶”
商进樑做足准备:“三叔父,囤茶难售,售茶有险。”
商族长和商氏族人听得一头雾水:“何解”
“侄儿得到消息,程氏早得消息,囤茶数万斤,不日将至码头。”商进樑耐心解释,“此时囤茶,等程氏茶一到,我们的茶便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