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阅人无数,形形色色之人皆有所遇,然而却从未碰到过像沈浪这般行事乖僻、离经叛道之人。
其所作所为,每一件都超乎常人想象,令人瞠目结舌。沈浪潇洒地一挥手,朗声道:“斋主,在下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言罢,转身便去。
他已对与这位尼姑纠缠下去毫无兴趣,更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与其比试剑招之上,毕竟自己又不是闲得发慌,无事可做。
故而只是出言调戏梵清惠一番,并没有取她的经。
至于其他的女子,姿色虽各有千秋,但没能入他的法眼。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大概慈航静斋的圣女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待沈浪渐行渐远,身影即将消失于视线之中时,梵清惠方才如梦初醒,想起他留在原地的那些聘礼。
“沈公子,请稍等片刻!你所带来的这些物品,还是烦请收回去。”
“本公子送出的东西,一概不收回。”沈浪回道,“就留给斋主,若是斋主长夜难眠,也可以看书,然后自娱自乐,其实斋主你还年轻,要不你再努力努力,生个女儿做静斋的圣女。”
梵清惠眉头紧紧皱起,突然有种一剑捅了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深吸几口气,不住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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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下了山后,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取道前往洛阳。
在江边找了条大船,行了数日,听闻江上往来的客人谈起前方战事。
瓦岗军攻破兴洛仓后。
隋将刘文恭率步骑兵二万五千人,自洛阳东进,约好由虎牢来的裴仁基于洛口南面会师,准备一举残灭瓦岗军。
岂知李密早侦知敌情,先开仓济民,收买人心,待附近各县归心,才与翟让率师迎战。
李密把精锐分为十队,自率四队埋伏于横岭,翟让的六队则在洛水支流石子河东岸列阵以待。
刘长恭大军先到,见瓦岗军人少,还以为对方在攻打洛口之战时损耗钜大,竟不待士卒休息进膳,便仓卒渡河进击,忘了要与裴仁基会师之约。
接战后翟让的部队失利,往后退却。
刘长恭得了甜头,衔尾追击,给李密伏兵侧袭,本已饥疲的刘军立即溃败,死伤无数,刘长恭率残部溜回洛阳。
经此一役,天下震动。
人们纷纷传言,杨广的统治已是日薄西山,气数将尽。
各地的起义军也受到极大鼓舞,行动越发频繁起来。
不少人纷来归附瓦岗军,使李密的声势更盛。
更多的义军首领则是看准时机,纷纷拥兵自重,自立为王。
也有人传闻翟让战死,现在瓦岗军由李密统领。
但纵观天下,各地烽烟四起,战乱不断。
那些靠近战场的地区,百姓们惊恐万分,拖家带口纷纷出逃,试图躲避这场可怕的战争浩劫。
然而,在逃亡途中,仍有不少无辜百姓不幸命丧于战火之下。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战火,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残骸,真是惨不忍睹。
因为战事的原因,很多船只都不愿前往洛阳方向。
越走天气越冷,甚至还听闻洛阳那一带已经下雪。
这日。
沈浪正思考是不是要施展轻功赶路时,却意外看到有条大船驶来。
船头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她乍看似乎不是长得太美,或者是因为她的轮廓予人有点阳刚的味道,可是皮肤雪白里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
她身后还有十多个劲装汉子。
沈浪仔细看去,挂的棋是宋阀的,便朗声问道:“敢问宋阀贵客,可是前往洛阳在下沈浪,欲借船同行。”
那妙龄女子听到声音,循声看到他后,又与身边的几人低声说了几句。
这才回复沈浪,“可是在东平郡化解欧阳希夷和跋锋寒决斗的沈浪沈公子”
“正是在下。”
“小女子宋玉致见过沈公子,我们这船并非前往洛阳,而是要到荥阳,要前往洛阳,到了荥阳,只需沿运河西上,只经虎牢、偃师两城便可扺达,公子要上船吗”宋玉致询问道。
沈浪道:“正有此意,多谢宋小姐。”
宋玉致正想着要不要让放下小船接他过来时,沈浪已纵身一跃。
只见风吹长江波浪起伏,感觉只是恍惚间,沈浪的身影就到了眼前!
船上的宋阀高手顿时大惊!
以他们的耳目,竟丝毫觉不出他是怎么来。
只感觉一阵风吹过,远在数丈的人影,忽然就到了面前。
宋玉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带微笑:“沈公子果然神功盖世,小女子宋玉致这厢有礼了。”
“宋小姐客气,在下冒昧打扰,实在惶恐,还请姑娘见谅。”沈浪作揖道。
宋玉致笑道:“沈公子客气,玉致数日前听闻沈公子大名,还想着何时才能见到公子的风采,想不到今日就得以相见,沈公子,不如进舱内喝杯茶,请。”
“请。”
宋玉致客气将沈浪请到船舱内,并命人准备茶水。
她这次来此,乃是因为杜伏威攻占历阳后,截断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谁都不卖人情,还扣下宋阀的船只。
长江盐运乃宋阀命脉所在,杜伏威这么抢截盐船,大大威胁宋阀的威望和生计。
故而宋阀特派出来玉致,希望能连结李密,好以南北联手之势,夹击雄据历阳以杜伏威、辅公佑为首的江淮军。
只不过现在瓦岗军刚生内讧,更值隋军密谋反攻,恐怕李密无暇他顾。
喝了茶后,宋玉致道:“眼下洛阳乱成一团,若是公子前往洛阳,怕是会多有不便。”
“在下准备去洛阳办点事情,就算是再乱,也得去。”沈浪道,“幸而遇到宋小姐,否则在下只怕就得用双脚赶路了。”
宋玉致笑道:“以公子的脚力,前往洛阳也不是很困难,玉致也只是恰好碰到公子而已,公子,请喝茶。”
喝了茶,宋玉致又说道:“我们的船只能到荥阳,到时候公子得要另外换乘才能去洛阳。”
“无妨,到了荥阳,我再另外想办法即可。”沈浪道。
随之话题一转,“敢问宋姑娘,可曾有心上人”
宋玉致怔了怔,“这个……这个,沈兄为何突然问起这种事情”
她可实在是想不到沈浪的话题跳得这么快。
沈浪看着她,道:“在下见到宋姑娘的那一刻,便感觉像是认识很久,在下向来快人快语,所以便如此主动。”
宋玉致的脸色忽而发烫,低声道:“玉致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
“这样啊。”沈浪轻叹一声。
又打起商量:“我只蹭蹭……”
“不进去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