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不厉害,也就不会到处挑战人了。”“来来来,吃酒吃酒,不说了,祸从口出。”
片刻后,伙计将酒菜往商秀珣这桌送来。
商秀珣似乎在思考前路的问题,只是夹了几筷子,便放下。
商鹏和商鹤两个老家伙则不时朝跋锋寒打量。
忽地有人在登楼处响起道:“我要那两张台子!”
伙计的声音愕然道:“可我们才刚上菜,客人都还没走呢!”
“他们马上就走了!”一个女人说道。
随后脚步声来到沈浪的身后,叱道:“这两张桌子我们征用了,快走!”
飞马牧场一众人等显然亦知道来人是谁,除商秀珣和鹏鹤两个老家伙外,都露出紧张戒备的神色。
沈浪头也不回问道:“想要这两张桌子,报上名来。”
商鹏与商鹤对视一眼,又看向商秀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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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暗中摇摇头。
身后的人冷声道:“我乃铁勒‘飞鹰’曲傲门下弟子长叔谋,这是我师妹翎子和师弟庚哥呼儿,小子你又是何人我可没有跟你说话。”
听他自报家门,沈浪后面那两张桌子的客人马上吓得飞也似的逃走。
跋锋寒忽而哈哈笑道:“曲傲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么横行霸道的吗”
长叔谋几人来到沈浪身后的一桌,背窗坐下,其余高手纷纷入座。
待同伴们都坐下,长叔谋这才回话道:“我长叔谋在敝国时早听过跋兄大名,心生向慕,恨不得能有机会请教高明,未知跋兄这两天可有空闲,不如大家拣个时间地点亲热一下”
跋锋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掷在他和长叔谋之间的地上。
“当啷!”
瓷杯破碎,撒满地上。
跋锋寒一脸淡然自若的神情,缓声道:“依我之见,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便要离开此城,此刻正好,不妨就让我见识一下长叔兄究竟得了曲傲几成的真传。”
他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喧闹嘈杂的酒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长叔谋,都在等待看一场好戏。
庚哥呼儿和翎子两人闻听此言,脸色骤然一变,双双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正欲发作。
就在他们即将有所行动之际,长叔谋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二人暂且忍耐。
紧接着,长叔谋猛地仰头发出一阵狂笑。
笑声犹如惊雷炸响,声震屋瓦,震得在场那些武功浅薄之人双耳嗡嗡作响,甚至有人痛苦地捂住耳朵,面露惊恐之色。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所震慑,心中暗自惊叹,此人的内力和外功竟然已经修炼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笑声戛然而止,如同它开始时那般突兀。
此时的长叔谋,身上那件白色长袍竟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缓缓摇着头叹息道:“难得跋兄有此雅兴,但实在不巧,我如今身负重任,诸事缠身,不知跋兄能否宽宏大量,稍作等候”
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早已吓得手足无措的伙计,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按后面飞马牧场朋友们点过的菜式,再准备两桌一模一样的过来!快去!”
那伙计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应是,然后慌慌张张地朝厨房跑去。
商秀珣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投向街道下方,心中不由得一惊。
原本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宽阔大道,此刻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恍若一座死城。
那些热闹非凡的店铺不知何时纷纷紧闭大门,街上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她瞬间明白过来,长叔谋此次针对飞马牧场展开的行动,定是得到钱独关的默许!
想到此处,商秀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她连忙转头望向身旁的商鹤和商鹏等人,双手迅速比划且战且退的手势。
同时,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沈浪说道:“看来钱独关已得知我们的行踪,默许这几个家伙来寻我们的晦气。”
沈浪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商秀珣的看法,轻声回应道:“我也察觉到了,不过不必惊慌,有我在这里。”
本来他还想找个机会去给白清儿送上温暖关怀,未曾料到会碰上这种事情。
既然钱独关与这些来自铁勒的恶徒相互勾结,妄图对商秀珣不利,他索性就将此事一同解决掉。
心里不由暗道:妙极,妙极!我早就想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而居其屋。
商秀珣听了沈浪的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紧张的情绪也随之缓解不少。
这种有人可以依赖、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
跋锋寒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四周,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
他嘴角微扬,对面前的长叔谋微微笑道:“长叔兄,看来我们的亲热要拖延一些时间。”
听到这话,长叔谋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问道:“哦这是为何难道跋兄觉得在下不配做你的对手不成”
跋锋寒轻摇了下头,目光缓缓地扫过长叔谋,缓缓说道:“并非如此,只是长叔兄你似乎不小心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物。”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喝着酒,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
长叔谋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何时何地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正当他准备开口追问之时,却见跋锋寒忽然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朗声喊道:“沈兄,好久不见,不知最近过得可还好”
“沈兄”二字一出,原本还有些安静的场面当即传来轻微的议论声。
虽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未曾亲眼目睹过沈浪的相貌,但此时此刻,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猜到这位被跋锋寒称为“沈兄”的男子,便是之前阻止跋锋寒与欧阳希夷决斗之人。
否则以跋锋寒平日里那般孤傲的性子,如果不是此人有着非凡之处,他又怎会表现得如此客气
于是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沈浪的方向望去,一个个都充满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能够让跋锋寒另眼相待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商秀珣芳心暗喜,目中也带有柔情。
沈浪淡淡地回应道:“多谢挂念,我一切都好极了,每日吃得饱、睡得好。”
他的语气平静如水,听不出丝毫波澜。
跋锋寒道:“看沈兄满脸红光,确实过得不错的模样,但这些人似乎是冲着你去的,不知沈兄是否要出手”
“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喜欢惹麻烦,但既然麻烦找上门来,我也只能接下。”沈浪缓缓转过身,“庚哥呼儿,翎子,你们这么快就养好伤了”
身后的翎子和庚哥呼儿看清楚他的相貌后,骇然大震,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其余铁勒武士也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因为沈浪救走婠婠当晚,他们曾与沈浪见过面,而且庚哥呼儿和翎子更是与他交过手。
不过都被他打败了。
二人忙用铁勒语跟长叔谋交流,几人叽里咕噜一通后。
长叔谋也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后翎子娇笑道:“有劳公子记挂,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公子,实在是荣幸得很,今日我们得要再向公子讨教讨教才行。”
话音刚落,只见她玉手轻轻一挥,两道寒光瞬间从衣袖中滑落而出,稳稳地落入手中——竟是两把锋利无比的短刃。
跋锋寒忽而喝道:“且慢!”
一句话,又把剑拔弩张的气氛暂且压住。
庚哥呼儿早对跋锋寒看不顺眼,见他出声,便冷笑道:“跋兄不是要来管闲事吧”
跋锋寒正要答话。
沈浪已开口:“长叔谋,庚哥呼儿,翎子,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我沈浪何惧”
长叔谋三人脸色顿时微变。
他们未曾料到沈浪竟敢如此托大,以一人之力挑战他们三人联手。
沈浪又说道:“快,打完了,我还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