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丞看她这样,便提议带她散心?,说带她去骑马。她自然兴冲冲地答应了。
那天太阳刚出?,青草上有?着湿润的露水
江家庄园的佣人们?往来?有?序。
她换上了量身定做的骑马服,望着镜子里的人,深觉貌美。无论是帽子还是衬衫,还是靴子,都让凸显出?了她的身材曲线,同时又显得神气飒爽。
温之皎的卷发?扎成两个马尾垂在肩上,帽下是明净漂亮的脸,她一昂头?,一转圈,便握着马鞭踩着靴子咚咚咚地走了。但和她联想的策马驰骋不同,她最开始在马上颠颠簸簸就吓得心?惊胆战了,佣人牵着缰绳,马也温驯至极地小踱步。
她好不容易有?些熟悉了节奏,却望见远处江远丞来?了。
这会?儿还算清晨,马场林中仍有?着轻轻的一层薄雾。她望见雾气之中,江远丞也是一身骑装,这紧束的服装使得他身材愈发?显得肩宽腰细腿长,深邃英俊的面容在雾中有?些模糊,他骑着马,小腿一夹马腹,黑发?被雾水浸湿,却也飞扬着,骑到了她身旁。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灰眸深深凝视着她。
温之皎歪头?,指着他,“你怎么来?晚了我?都训练好一会?儿了!”
“嗯,刚刚去骑了两圈。”江远丞顿了几秒,他翻身下马,道:“我?带你骑。”
“啊可是我?——”
温之皎话没说完,却见他一踩马镫,直接骑到她的身后。
江远丞伸出?手臂,握住缰绳,也握住她的手,炽热的胸疼抵着她。他像是有?些不舒服,慢吞吞地说着各种事?项,慢悠悠地带着马踱步。
温之皎转过头?,看他,“你怎么了”
“我?——”江远丞顿了几秒,道:“我?做了不好的梦。”
温之皎疑惑起来?,“什么梦”
江远丞道:“梦见你离开我?。”
温之皎挑起眉头?,“那肯定是你把我?惹生气了!”
江远丞唇动了下,笑了下。
他道:“或许吧。”
温之皎转过头?去,笑眯眯道:“什么或许不或许,惹我?生气了就要道歉,哄不好就不理你了。我?不理人的时候,你可不要——”
“皎皎。”江远丞很轻地叫了她一声,她还没回头?,却感觉他的头?埋在了她肩膀的一侧。他握紧了缰绳,同样的,也握紧了她的手。几秒后,他抬起头?,道:“那如果我?生气了呢”
温之皎想了想,理所当然地抬头?,“那你就不和我?说话吧。”
江远丞笑了下,“怎么还是惩罚我?自己”
他话音落下,却骤然一夹马腹,牵着缰绳的手一动。
“咻——”
马鞭挥散空气。
他们?身下那匹温驯的骏马骤然嘶吼一声,随即狂奔起来?,这剧烈的颠簸幅度以及极快的速度在瞬间击倒温之皎的理智。她尖叫了一声,身体紧贴江远丞的胸膛,江远丞的头?也紧贴在她肩膀,话音在飞驰的空气逸散,“俯下身,不要往后仰。”
“不行,我?怕,我?——”
“我?在,不要怕。”
“不行,快停——啊——救命——”
“注视前方,俯身,保持平衡。”
“啊啊啊啊有?障碍,有?——”
“没事?。跳过去。”
江远丞仿佛恶魔一般,驰马的速度越来?越快。温之皎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在他怀里摇摇晃晃,颠簸之中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可他就是不放慢速度,她便只能大脑空白地,全然依偎着他,在绝望中记住了大部分知识点。
下了马之后,温之皎一边哭,一边挠了江远丞一脸。即便她感觉自己似乎在这骤然的惊吓中,似乎有?些会?骑马了,但还是因耿耿于怀再?也不想学骑马了。
回想起来?,那是江远丞第一次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带她体验新的事?物,那也是第一次,她感觉他身上暴露出?一种危险而偏执的气质。那次骑行,那匹马越过无数高高的阻碍,两侧风景全都化作模糊的东西,他没有?减速过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