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寻语无伦次,宋时绥拍了拍她的肩膀,“曲子,冷静些,我们找找看,看看这位前辈有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两人小心地在桌案上翻找起来,宋时绥拉开桌子最上面的一个抽屉,里面是一柜子的卡通人物木雕,有汤姆猫,有杰克鼠,有机器猫,有海绵宝宝,还有派大星,以及许多宋时绥不认识的数码宝贝。
她心里一动,被这些木雕勾起了许多柔软而伤感的情绪,轻轻合上抽屉,她又拉开第二个,这里面放着一本深黑色的线装本。
宋时绥抬手招呼,“曲子,这有个本子。”
“真巧,我也找到一个,”扶洮站在书架前,翻了翻泛黄严重的纸页,里面画着一堆怪模怪样的画,一张纸上分成四个格,上面用黑色的墨笔画着许多小人,线条大胆,风格奇特,视角诡异,似乎在画着什么故事。
曲笙寻过去看了眼,“是黑白漫画,功底相当扎实。”
宋时绥手里的是一个古法线状本,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应该是喷涂过用来驱虫和防腐的药水,翻开本子,里面的纸张只是微微泛黄,保存得相当完好,里面用黑色墨水笔写着狗爬一般的字。
“难以置信,我居然穿越了,啊,震撼我一百年,这t是哪里啊,怎么全都对不上号,合着还是个架空的朝代,我咋才十二岁,咋还有个师弟呢这是哪啊咋回事啊”
曲笙寻拿着夜烛明走了过来,和宋时绥挨在一起,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迹。
“唉,来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解脱,我高考考砸了,才考了656分,够不上清北分数线,奖金啥的是泡汤了,他们很失望,说我赔钱货,不让我上大学,非要我嫁人拿彩礼,28.8万彩礼确实挺多的,足够给我老弟娶媳妇了,坦白讲,我不讨厌我老弟,我被关在家里,还是他悄悄给我开门,把压岁钱全给我让我快跑,还说以后娶工地搬砖给我赚学费,我从小没少揍他,他倒对我挺好的,我从小没少讨好爹妈,爹妈把我当个货物卖了,把我嫁给村里赵守义,艹,咋不把我嫁给王守义呢,王守义有十三香,赵守义有啥,只有一口黄牙,他说话嘴里那味,呕呕呕呕呕,嫁给他,我宁愿找颗歪脖子树吊死。”
“也挺好,今个师父问我要取什么名字,我想了想,给自己取名叫冯镜,哈哈哈哈终于不用叫冯招娣了,虽然我不讨厌我弟弟,可这名字可真踏马的恶心透了,真的,我去县里上高中经常因为这个名字抬不起头来。”
“剑折有寸利,镜破有片明。”
“开始了,我的新人生!”
“啊不太好,可恶的生长痛,为什么女弟子的伙食比男弟子量少啊,为啥铸造课只有男弟子能去听,我和其他女弟子只能干点雕花的活,打打首饰什么的也不是说雕花打首饰不好,我觉得总要给人选择的权力吧,我t也想去打铁啊!还有我真的是好饿好饿好饿啊,我只能去偷吃小师弟的饭,小师弟很乖,被我抢了大鸡腿也不吭声,师弟啊师弟,师姐不是故意的,师姐是真的很饿,大鸡腿实在是太香了呜呜呜。”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饿饿饿饿饿,啊啊啊啊啊,去食堂领饭,女弟子的饭怎么又只有那么一点,玄机阁也不差钱吧,伙食费一直很足啊,为啥克扣女弟子的伙食,我单以为我一个人饿,其实其他师姐师妹也好饿,烦死了,我大概是要饿疯了!张开的嘴巴随时可以吞下一整条抹香鲸!”
“哈哈,我真的是饿疯了,我据理力争想吃多口饭,他们开始人身攻击,我真的饿疯了,饥饿让我英勇,饥饿让我奋不顾身,我把食堂砸了,把发饭的恶毒男管事揍了,把他那张恶心的脑袋狠狠浸泡在蛋花汤里,对不起,我这知道这对蛋花汤很不公平,但是获得公平正义的是需要牺牲的,蛋花汤,以我勇敢,为你祭奠。”
“三天过去了,我才知道饭堂那帮人中饱私囊,贪污了不少伙食费,他们不敢克扣男弟子的伙食,因为男弟子饿红眼会真的闹起来,虽然玄机阁都抡锤子,但是男弟子抡大锤子,女弟子抡小锤子,自古以来女人就很温和,武力值很弱,很能忍气吞声,危害性很小,也很难团结起来,而且我个人觉得女人真的很容易被分裂,我至今也不明白我妈为何如此厌女,她特恨我,我常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啥,后来我知道自己啥也没做错,就因为我是女的,她才恨我,我要是个带把儿的,我将成为农村耀祖。”
“扯远了,我是想说我被我师尊罚了,因为玄机阁的某个长老和饭堂里的管事是亲戚,那伙食费嘛,那长老肯定也是狼狈为奸,我师尊总得做做样子,罚我一天只吃一顿饭,还好有小师弟偷偷给我送鸡腿,饭堂坏,师弟好,鸡腿也好,好香好香好香,我大吃特吃。”
“……”
“我总是忍不住熬夜,熬夜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得不到有效满足,这是谁说的来着,唉,我已经忘了,我弄了个小型发电机,想把灯泡弄出来,结果被我师尊紧急叫停了,他问我知不知道扶风王朝最大的烛火供应商是谁,灯泡发明出来那些蜡烛怎么办,以前也不是没有能工巧匠研究出电,但被烛火供应商找人杀了,高武低魔的世界杀人太简单了,切菜还得把菜洗洗,杀人不用,我算看透了,那帮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最怕变化,恨不得世界永远不变,他们的利益就可以永远不动摇,烦人。”
“……”
“哇,赋魂阵法真神奇,居然可以赋予钢铁之躯一个真正的灵魂,就是祭祀阵法有点复杂,玄机阁请了一位鬼修大佬改善阵法,大佬身后跟着一个特俊的小帅哥,叫柳枝,是个剑客,长得眉清目秀的,还会吹笛子,吹笛子可好听了,特别活泼,谁懂啊,我对这种清新系性格又很活泼的小帅哥没有抵抗力,上!”
“天塌了,柳枝居然是个女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会如此我真的快哭了,玛德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啊,我好郁闷啊,小师弟为啥这么高兴,遇到啥喜事了么,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他又开始给留鸡腿了,前些日子还对我冷若冰霜,现在又春暖花开了,少男的脸六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