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晨风带着微微凉意，文若烟一下楼就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晨练的老人在三三两两地散步。
她刚走出几步，余光突然瞥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
文若烟猛地刹住脚步，心里一惊。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昨晚明明发了信息让他回去的，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文若烟犹豫了几秒，决定一探究竟。
她放轻脚步，像只警惕的猫一样慢慢靠近那辆车。
距离还有0.5米时，车窗突然降了下来。
顾连成的脸出现在窗后，文若烟倒吸一口冷气。
他看起来糟透了——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支棱着，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神情哀怨，像个坐月子的憋屈小媳妇。
\"上来。\"他命令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文若烟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她也有好多问题想问。
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皮革座椅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车门关上的瞬间，密闭空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顾连成转过头，犀利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文若烟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件皱皱巴巴的衣服。
还没等她开口提问，顾连成就率先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喝了多少？\"顾连成手握着方向盘，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文若烟咽了口唾沫，喉咙因为紧张而发干：\"十几……\"
\"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罐！\"她急忙补充，手指比划着易拉罐的大小，\"就是那种小罐的啤酒……\"
顾连成长舒了一口气，原本收紧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松开来。
文若烟太了解他了——顾连成不喜欢让他的女人喝酒，显得他没本事保护女人似的，这点还挺大男子主义的。
然而，他又总爱在床笫之间哄她小酌，看着醇厚的红酒染红她的眼尾，再顺着锁骨一路吻下去，欣赏她动情时迷离的表情……
但好在这次跟她喝酒的对象是叶银珠，女的也就罢了，要是男的，他该炸毛了。
\"她怎么样？\"顾连成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叶姐……就是拉着我边喝酒边回忆她和周文宾的往事。\"她斟酌着词句，\"她还说要把周文宾送警局，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她顿了顿，补充道：\"看着挺理智清醒的。\"
顾连成下颌线绷得更紧了。
文若烟注意到他右手食指正无意识地敲击着换挡杆，那是他烦躁时的小动作。
\"你……\"她犹豫着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柔软，\"整晚都在这里？\"
\"是。\"他答得干脆，目光仍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