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堂哥?”
丰墨言不由得说起了自己跟李村的缘分,陈燕妮的眼睛发亮,紧紧拉着她的手。
“原来你就是那一位捐赠人,我们在村里建了一座碑,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和对我们村里的贡献,我们全村的人都认识你。”
“我要给堂哥写信,如果他知道我跟你在一个寝室,一定会羡慕我的。”
那倒不至于,自己还没那么香饽饽,就是随手帮了一下,那也是陈永川有这个头脑在,不然她在怎么帮扶,也没用的。
两人聊的很和谐,陈燕妮熟悉后便摆脱了那几分局促,这可是自己的偶像,听说她都有两个厂子,每年广交会都拿下十几亿的订单,真是她们羡慕不来的。
那么有钱的人,却穿的不那么张扬,打破了自己对有钱人的看法,原来不是每一个有钱人都狗眼看人低。
她还在思考门,门咣的一声被打开,一个面带雀斑的女人打开门,身上衣服没有补丁,可是也看得出是穿了很久,头发乱糟糟,脸上油汪汪的。
陈燕妮正准备去帮忙,没想到却被人挤开,一时间她很尴尬,这人真是不好惹,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谁也不理,就在旁边收拾起来,眼睛却时不时瞄一下丰墨言,看着她收拾干净的床铺,甚至是还散发着香味,她眼底都是郁色。
摸着手里的硬棉被,她一时间心塞的很,真是装什么千金小姐,都是资本主义尾巴,早晚有一天被革委会给收了。
随着高考开放,很多革委会已经被取缔,这一场浩劫彻底的结束,一些小山村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随口还在说着这些问题。
最后一名同学到来,性格很随和,也是年龄中最大的一位,来自川省,名叫张秋明。
秦欢欢和齐亚回来的时候,感觉到寝室的氛围不是很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言姐,我们一会是出去聚餐,还是在学校食堂吃饭,我还没吃过京大的饭堂。”
丰墨言放下手里的笔记本,锁在抽屉里:“我也没吃过,六点我们还有班会,要不我们去食堂吃,这样还可以节省时间。”
其余人没意见,反正都要吃的。
结果还是有人找不自在,“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是不跟你们吃,我从家里带了吃的,还可以坚持几天。”
张秋明感觉这话说的那么膈应人,不吃就不吃,怎么还突出自己穷,这年代谁是富人。
能考进来的都不是蠢人,没人会惯着她。
“那我们去吃,毕竟天冷,不吃饭可扛不住,晚上还有班会,我们必须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课。”
丰墨言穿上呢子大衣,黑色的贝雷帽,围上围巾,带着宿舍的人直接往外走出,根本不管她到底吃不吃。
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介绍的人,她们根本不会去主动靠近。
张招娣懵擦擦的,这些人就这样把她丢下了,连问都不问,果然是资本主义的尾巴,看不起她这样的贫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