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守了一会儿,见他这样,就把大门锁上,自己出门了。
墨时屿像雕塑一般静静地靠在门边,一动也不动。
一阵轻微的响动突然从里面传来。
墨时屿将头凑近门缝,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声音似乎是从左边房间的窗户那里传出来的,于是墨时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惊扰到屋内的人。
当他走到窗户前时,终于听清了那是芸可的声音。
由于隔着玻璃,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样。
透过窗户,墨时屿看到了芸可。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更是显得白得发亮,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泪水还残留在眼角。
嘴唇也像是被她自己狠狠地咬过,下唇上甚至还有结了壳的牙印。
墨时屿为芸可的状况担忧时,却听到了她关切的询问:
“小屿,这段时间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墨时屿愣住了,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芸可竟然还在关心着他。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就要滚落下来。
芸可看着墨时屿那如同破碎小狗一般的模样,心中不禁叹息。
尽管墨时屿表现得好像很成熟,但始终还只是个孩子。
芸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慰着墨时屿说:
“小屿,别哭,我没事的。”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墨时屿望着芸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只是对着芸可轻轻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可惜他的声音有点小,就像蚊子哼哼一样,隔着那层厚厚的玻璃,芸可根本就听不到。
她只能看到墨时屿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于是,芸可满脸疑惑地看着墨时屿。
墨时屿察觉到了芸可的疑惑,他稍微放大了一些声音,再次开口问道:
“我能帮你什么吗?你为什么要嫁人呢?”
这一次,芸可总算是听到了墨时屿的声音,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
其实,这些天家里的热闹她并不是完全听不见。
来来往往的人们,谈论的那些彩礼、礼金之类的字眼,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已经绝望地哭过多少回了,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但只要一想到能够离开这个地方,芸可的心中就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不就是嫁人嘛,大不了以后再离婚就是了。只要能够摆脱这里,暂时嫁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定可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