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惊起三只马鹿追逐着折断的枯枝向下迁徙。
山南紧邻二道白河镇，是这座大山人迹最兴旺的地方。
四人穿过迷魂谷，开车十几分钟到了这里。
早市还没散，油煎粘豆包的焦香把李前进引了过去，铁铲刮过黑亮的鏊子，须白被冰雪染白的老汉笑问：“就剩这八个了，两块钱包圆。”
“来着吧！”
白璃从腰间小包拿出两块钱付账。
扁平的豆包被李前进一口咬成了月牙。
“嗯，正宗的大黄米，不错！”
李晓萍和白璃也吃得满嘴油汪汪。
客栈老板娘推开木窗，呵出的白气与晾在院中的冻梨同时挂上霜花。
一见李前进他们是生面孔热情招呼：“几位，住店吗，二十一间房，屋里烧得可热乎了，还有热水洗澡。”
李前进看眼有些风韵的老板娘摆摆手。
老板娘对四张生面孔比较感兴趣，关上窗又跑了出去，跟在他们身后说：“我的店安静，不像前边那家店，楼下是舞厅，乱哄哄的。”
李前进笑了笑，这小镇不大娱乐场所还挺齐全，他已经看见了一家游戏厅，一家台球室。
“我们不是外地人，也不住店。”
“镇上屁大点地方，我咋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北山那边的，去狐仙洞转转。”
老板娘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头，“呀，你们是厂里的工人？”
“是。”
“你们那还招人不？”
“不招。”
“这是老妹名片，招人给我打这上边的电话，老妹指定忘不了你。”
老板娘把名片塞到李前进手上，小手指顺势勾了勾他的掌心。
李前进扫眼风情的老板娘笑了笑，沿着镇上主路继续走。
果然看见了老板娘说的那家红玫瑰的舞厅和佳美旅店。
“我们用不用把这里买下来，建个工厂？”
清清看着古旧的街道和两边的房屋说：“这里没什么产业，要不了几年也没什么人了。建了工厂人反倒多起来。”
李前进想想北山那边不正是这种情况。两千多工人加上四五千家属，再加上来做小生意的人，形成了一个近万人的热闹小镇。
李前进扭头和白璃说：“那就算了，去你的老家看看。”
“我曾经路过那里，从没进去过。”
白璃对那里的态度带着几分不屑。
清清接话道：“这就是高阶血脉的王之蔑视吗？”
白璃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李前进笑说：“那此行可以算做我去见见故人，我请一只银灰狐狸喝过酒呢。”
四人穿过小镇，到达狐仙洞附近。这里不似北山那么荒凉，自然景观丰富。
一条瀑布在零下二十度里凝固成玉雕。
不远处就是一处温泉，雪粒坠入温泉腾起的热雾时，发出极轻的呲啦声。
几个山民蹲在温泉边，把灌满泉水的保温壶拴上爬犁，一甩马鞭马儿撒开四蹄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