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直起身,轻轻拂去手上的尘土,笑着摆手:
“也别谢我,这些都是师傅赏赐的。你师姐我啊,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两人相视而笑。
……
在天河剑宗的主峰之巅,云雾缭绕,气势恢宏的宫殿静静矗立其中。
宫殿之内,气氛却异常压抑,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间。
白九行身着一袭素白长袍,面容冷峻,端坐在首座之上。
他的目光深邃,静静地扫视着下方众人。
下方,九峰执教长老按照位次,依次而坐。
每个人的神情都极为凝重,承载着无尽的忧虑。
除此之外,还有数位平日里甚少露面的长老,也纷纷现身,齐聚于此。
一位长老的脸色尤为难看,
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难以置信,厉声问道:
“此事当真?莫不是……有误?”
满是对听到的消息的抗拒。
白九行听闻,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的气氛更加压抑。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沉重,说道:
“千真万确,无可置疑。陶居上个月刚刚成功渡劫,如今正在全力巩固修为。
如今的他,已然是雷劫大能,实力超凡。”
大殿之中,死寂沉沉,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一名长老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惶恐,他猛地站起身来:
“那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难道……难道只能去求援了吗?”
白九行抬起头,望向大殿的穹顶,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救援?呵呵……”
再次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早在得知消息之时,我便已向正道各派发去了求援信。
然而,时至今日,暂时还未得到任何回复。”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底艰难挤出。
这话一出,长老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讨论起来,气氛瞬间变得嘈杂。
“雷劫大能啊,那可是翻云覆雨、毁天灭地的存在!
就凭我们这些老骨头,就算加在一起,又有几成胜算?恐怕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住!”
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满脸悲戚,声音中透着绝望。
“唉,这天助力的魔教,真是邪门透顶!居然出了一位雷劫大能?
看来天河剑宗的这场大劫,终究还是避无可避,来了!”
一位长老痛心疾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狠狠砸在身旁的桌子上。
此言一出,大殿里瞬间又炸开了锅,气氛更加焦灼。
又有长老站起身,神色慌乱,急切地提议道:
“正面抗衡,那无疑是以卵击石,绝无胜算。
依我看,我们不如赶紧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话刚落地,立刻招来激烈反对。
一位年资颇高的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
“逃?往哪儿逃?我们天河剑宗数千年的基业,就这么拱手放弃?
历代祖师的心血,全都不要了?我们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前辈!”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情绪愈发激动。
有人主张拼死一战,捍卫尊严。
有人认为应保存实力,另寻生机。
吵得面红耳赤,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激烈的争论声在大殿中回荡,不绝于耳。
白九行坐在主位上,脸上写满了忧愁。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无论做出何种抉择,都将关乎天河剑宗的生死,这个重担,几乎压得他几近窒息。
可身为掌门,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必须保持冷静,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才能为宗门寻得一线生机。
……
悠远肃穆的钟声骤然在天河剑宗的上空响起,声音厚重而绵长,
穿透山林,越过楼阁,传达到每一个角落。
正在各处修炼,研习剑术的弟子们,听到这钟声,纷纷放下手中事务,神色间带着疑惑,迅速朝着大殿的方向赶去。
不一会儿,所有弟子便整齐地齐聚在大殿大门前。
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站姿笔挺,却又难掩脸上的好奇与猜测。
钟声响起,往往意味着重要的事情,可究竟是什么事,大家都不得而知。
待大门缓缓打开,弟子们鱼贯而入。
大殿内,蒲团早已整齐排列,他们轻车熟路地各自找到位置坐下,
一时间,大殿内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衣物的摩挲声。
素月仙子一袭白衣胜雪,清冷的气质如仙子临世。
许多弟子看的十分激动。
她静静地站在前方,美目如霜,轻轻扫视了一圈众人,眉头却微微蹙起。
她敏锐地察觉到,李源竟然没来。
不过,她稍作思索后,还是决定暂且放下此事,毕竟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所有弟子的目光纷纷投向素月仙子,他们的眼神中没有忐忑不安,
多数人都暗自猜测,或许是即将到来的内门任务的相关事宜。
因此,有些人甚至开始期待。
然而,素月仙子接下来的话,却在人群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神色凝重,声音清冷而坚定:“接最新情报,血屠教教主陶居,已成功突破至雷劫境。
不出意外,可能几年之后,血屠教便会入侵我们天河剑宗。”
话语落下,大殿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呆若木鸡。
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茫然,逐渐转为震惊,担忧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