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甚至还在其中发现了一盘非常不起眼的牛肉。
至于酒,更是一坛一坛上。
酒杯?不存在的!
国公府喝酒,从来不用酒杯。
万幸的是,这些坛子里装的酒,都是大唐的米酒,度数不算很高。
但他还没高兴一会儿,程咬金不满的大嗓门便传进了他的耳朵。
“娘的,一点眼力见没有,上这些马尿做什么,去将老夫上次从柴小子那里买的好酒端上来。”
柴令武大惊:“不要......呜~咕噜咕噜~呕!”
一阵溺水的声响传出,却是程咬金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一坛子酒,直接捏住柴令武的嘴,将坛子塞在他嘴里灌。
“不......咕噜噜~”
“程......咕噜咕噜”
一坛子五斤重的酒,灌得柴令武眼冒金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虽然撒掉的比喝下去的更多,还是噎得他直翻白眼。
一坛子酒下肚,柴令武的肚子也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
整个人更是被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程咬金哈哈大笑,随手将坛子放在一边,朝柴令武伸出大拇指:“你这娃子,硬是要得,五斤多的酒说干就干,爽快。”
“咳咳咳~”
柴令武小脸通红,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心里更是将程咬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妈的,什么叫五斤多的酒说干就干,特么不是你灌的吗?
他使劲摇头,断断续续道:“程......程伯伯......您......”
“贤侄莫激动,先来点马尿开开胃,待会儿咱爷俩再好好喝顿好的。”
程咬金大笑着打断他。转头对着程家三兄弟怒骂道:“都瞎了吗,还不过来敬酒?”
程家三兄弟一愣,赶忙各自提着一个酒坛子上前。
柴令武顿时亡魂大冒,拨浪鼓似的摇头。
“不......咳咳咳......停下,快停下。”
他头皮一阵发紧,眼球充血,不断出声阻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程家三兄弟却像是聋了一样,完全不理会柴令武的叫喊。
三人上前,一人箍住柴令武,捏着他的下巴,一人拆封酒坛子,另一人端起酒坛子就朝他嘴里灌。
柴令武无法反抗,只得牙关紧咬。
但仍是不可避免的饮下了许多酒。
随着三个坛子变空,柴令武的肚子顿时涨得像是一个大西瓜,身上的衣衫也被洒落的酒水浸透,眼前更是已经出现了幻影。
低度酒再低,那也是酒。
哪怕四坛子酒有四分之三撒掉,进他肚子里的也有五六斤。
这么多酒一下子进了肚子,他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酒意上头,让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柴令武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已经到嗓子眼的酒便从嘴巴里,鼻子里冒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眼前的羊肉上。
程家三兄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还没上劲儿呢,怎么这就晕了?
程咬金正端着一坛子高度酒龇牙咧嘴的品尝,见柴令武倒下,也不由愣神了一瞬。
“怎么倒了,这也不行啊。”
他嫌弃的撇撇嘴,却是没有过多理会,对着门外招招手:“歌舞,奏乐。”
……
……
柴令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只知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脑子像针扎一样疼。
他之前去干什么来着?
好像是去了宿国公府赔罪,然后参加了一顿酒宴,再然后,就没什么映像了。
“吱呀~”
这时,卧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柴令武机械似的扭过头,无神的目光看向门外,小秋的身影映入眼帘。
四目相对,小秋的表情从担忧变成欣喜:“小郎,您终于醒啦?”
她噌噌噌的跑进房门,满目关切道:“小郎,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再?”
柴令武敏锐的捕捉到小秋话里的重点,喃喃道:“你是说,有太医来过?”
“那可不,您从宿国公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醉死了过去,可把奴婢担心坏了,还是刘太医过来,给您又是催吐,又是扎针......”
小秋喋喋不休的说着,柴令武昏昏沉沉的脑袋,也逐渐清明起来。
他想起来了,老程家都不是人,是畜生。
那么多酒啊,硬是一下子灌进了他肚子。
那都不醉死过去,才真的是有鬼了。
一想到程家父子灌他酒的画面,他便满心悲愤。
忍不住低声怒骂:“老匹夫,杀千刀的,拿了老子的钱,拿了老子的矿,还要这么整老子,草!”
小秋一头雾水:“小郎,你说什么,什么钱,什么矿?”
“没......”
柴令武赶忙摇头:“没什么。”
小秋一脸狐疑,显然不信。
柴令武忙转移话题,问道:“我怎么回来的,睡了多久了?”
小秋果然上当,一脸夸张道:“是程家大郎君送您回来的,您已经睡了整整三天啦!”
“三......三天?”
柴令武有些愣神,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睡了三天?
正疑惑间,小秋忽然一拍脑门,懊恼道:“差点忘了说正事。”
“正事?”
柴令武又是一愣。
小秋忙道:“外院来了个人,说是来接您的,还有,那人前日和昨日也来过,但您都没醒,便被柴管家给拦了回去。”
柴令武又双叒一愣,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拉过被子蒙住头,瓮声道:“你去告诉那人,就说我还没醒,大抵是死了,让他打哪来回哪去。”
柴令武话音落下,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
“陛下有命,小郎君就算死了,也得先将尸体拉到大理寺去关足半年方可下葬!”
柴令武一把掀开被子,望向门外的不速之客,整个人悲愤不已。
“喂,给条活路走行不行啊?”
孙伏伽大步走进寝室,面无表情道:“这句话,该换本官来问小郎君才对。”
柴令武越发悲愤:“我重伤未愈,不能再等等吗?”
“本官,已经等了三个月了!”孙伏伽摇摇头,一脸沉痛道。
柴令武讨价还价:“那你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用你来接,我自己上门,行吗?”
孙伏伽老脸一下子黑如锅底,眉心突突直跳。
他深吸口气,咬牙道:“小郎君,拖延三日,已是本官的极限。现在朝堂上已经乱成一锅粥,还请小郎君以大局为重,勿谓言之不预也。”
柴令武不死心地问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孙伏伽脸皮一抽,终于没了耐心,转头对着门外吩咐道:“进来,请小郎君起床。”
“不劳烦,我自己起!”
柴令武脸色一变,赶忙一个鲤鱼打挺起床。
孙伏伽脸色稍缓,对着刚刚进门的两名衙役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柴令武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衫,给了小秋一个出去的眼神。
转头看着孙伏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再给我一刻钟时间,我去见两个人,一刻钟后,我跟你走。”
孙伏伽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柴令武要去见谁。
沉吟一瞬,他点头道:“可以!”
(汇报一下今日成绩,均订390,还差110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