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摆摆手，“舒伯母、莫师傅，媚香楼的事情是我惹回来的麻烦，当由我去处理，不能再劳烦二位。”
莫离仍是干脆利落，“好呀，那我回家了。”
骆冰笑道：“阿昭，你时间够吗？”
时间够吗。
除了在场四人，无人知道这四个字真实意思是：人命够吗？
杨昭老实道：“够的。”
而杨昭的这两个字，并非说今晚他已经杀够人了，而是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杀人。
“好。”
骆冰欣赏的轻轻拍了拍杨昭的肩膀，“阿昭，你等等。”
说罢，一双美眸才如利刀一般看向那位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垂手立在墙角的商堂堂主陶殇。
“陶老板，这桩买卖该如何继续下去？”
陶殇偷偷舒了一口气，恭敬道：“帮主夫人，老陶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而老陶由来挂在嘴边都是那一句话：生意场上只有利益，没有敌人。”
说罢上前一步，高举三根手指，向着天上明月，收敛了笑了一辈子的笑容，一字一顿道：
“陶殇当天发誓，从今日开始，这条命就是帮主舒野王、帮主夫人骆冰、小姐舒越的，若违背誓言，保佑陶殇泉下父母不得安宁！”
以去世父母的名义起誓，是最严重的誓言，陶殇从这一刻开始，成为舒家的死忠。
骆冰颔首，“好。”
随即素手伸出，陶殇没有任何的犹豫，从怀里摸出一块代表“见令牌如见商堂堂主”的木制令牌，双手奉上。
骆冰将商堂令牌，以及另外一块美玉做的令牌交到杨昭手中，低语了几句。
杨昭心中恍然：难怪舒越如此的善良、单纯，是因为她有如此厉害的一位母亲，在母亲的庇护下，她一直可以随着自己的性情成长，不能有任何的波折。
“舒野王久不能理事，左谦却一直未能夺位，看来都是舒伯母的好手段。”
随着思绪，杨昭来到媚香楼的秘密包厢。
“香君拜见杨先生。”
李香君笑容甜得如一个令人解渴的红苹果，而杨昭此刻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即将被她狠狠咬一口的蠢苹果。
“香老板，对不住了，今日不小心毁坏了你家的鸾凤阁，该如何赔偿，开个价吧。”
杨昭很老实，也是他的道心，绝不愿欠人一分一毫，尤其在这种做皮肉生意的场所。
李香君温柔的挽着杨昭僵硬的身子，好生伺候他坐到桌前，柔声道：“杨先生，我们可是九百零一两的朋友，不谈银子……等我算好了自会将清单送到府上。”
随即转入正题，“杨先生，您是要让外界知晓，是杨昭斩杀的左谦，抑或是钟馗斩杀的左谦？”
洛河帮副帮主之死，绝对是震撼整个清平府、乃至于改变各大势力格局的大事，没人有本事瞒得住。
瞒不住，那就不要瞒，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在别有用心的人，捏造出一个事实之前，用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将事情公开、并成为唯一的事实。
无疑，李香君给出的两个方向都是最好的，并且她有绝对的能力令所有知情者闭嘴。
没有任何的犹豫，“香老板，是杨昭斩杀的左谦。”
若说莫离是杨家明面上的保护神，那么钟馗就是暗里的护法。
钟馗是杨昭的身份，也不能让黑莲教知晓。
而目前为止，黑莲教知晓的钟馗，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武者，绝不会与十六七岁的杨昭扯上任何关系。
李香君点点头，“杨昭三岁时，于千峰山有奇遇，吞服了异蛇宝血，得了大造化，练成一身惊人本领，要到清平府大展拳脚……”
千峰山充满了诡异的传说，而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固定思维：一些奇珍异兽的宝血，都有逆天奇效，只能说杨昭运气好到逆天。
有了本领，要在清平府扬名立万，自然是要做一些逆天的事情，无疑协助处在劣势的舒野王斩杀左谦，稳固帮主之位，就是最逆天的事情。
帮会内部仇杀，只要不伤及寻常百姓人命，官府也不会去管，只会只眼开只眼闭，让其自行处理。
李香君瞬间为杨昭想好了合情合理的理由。
难得糊涂。
这也是杨昭愿意给李香君狮子开大口的原因，给眼前这位美艳的女人“占便宜”，可获得更大的便宜。
今晚之事，足以显示她的本领。
另外，那天李香君向杨昭提供关于富贵楼的消息，没有丝毫的误差：富贵楼中，没出现任何一位超出她估算的武者存在。
这一点，即便是柴千岁、柳如是都做不到：至尊赌坊、陆氏宗祠，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此一位奇女子，当自己的朋友，是运气。
杨昭从来都不会低估任何一位漂亮的女人，她们背后的男人兴许是你永远惹不起的存在，又或许她有朝一日会成为可主宰你命运那位存在的女人……
“香老板，还有一事跟您交易……”
不等杨昭讲出事情，李香君早已伏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要知道惊涛堂里面武者实力的分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