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的手肘撑着桌面，两掌合十，撑着下巴。
静静凝视少年，仿佛要把林扉的灵魂贯穿。
突如其来的一问显然是触及少年的知识盲区，他怔住了。
短暂的嗫嚅，开口道：“我并不认为世界上存在100%正义的组织，每个组织都会有一定的灰度…但具体看做了哪些事情吧，我没有办法这么轻易下判断。”
其实…
春节那会儿，林扉和伯母那边的人聚餐，当时听到长辈们谈及曾经支持过军王的人现在依旧安然无恙的事情，他反而很平静，并不意外。
林泽跃反而炸毛了。
那里就已经说明少年的内心是允许灰色存在的。
他不是满腔热血的中二少年，只要不触及底线，一切好说。
闻言，首领向林扉投以欣赏的目光，点点头道：“秩序，秩序，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为了建立新秩序而诞生的组织，理念是让系统与俗世相对稳定的共存…要平衡两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会侵害另一半的利益。”
“理解。”
然后，首领展开另一个议题——超越者。
外界不清楚实情；可组织内部早已乱作一团，对于棉城出现的第二个超越者，首领想从林扉这个亲历者口中得到情报，自然是合情合理。
“你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吗？”
林扉摇摇头：“我不清楚超越者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奇怪。
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统治世界，却毫无作为，甚至一直隐藏在暗处。
而且他们不是单纯的善类，为了画画可以屠戮整个小镇，就是童薇光的故乡。
这般骇人的存在，到底有什么目的？
首领意识到林扉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追问，和善道：“好了，我的问题结束了，作为回报，给你一个提问的机会。”
林扉没有墨迹，问道：“首领，你是系统持有者吗？”
首领却是神秘一笑，不作回答。
林扉瞪大眼睛，这要不是顶头上司，他真要发脾气了。
“我只说给你提问，没说一定回答。”
“...”
……
林扉与首领的第一次谈话结束了。
该说不说，少年对于首领的第一印象还挺不错的，本以为会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头子或者阴森猥琐的阴谋家，没想到正气且不失风趣。
当然这种级别的人物，还是不能凭借第一印象就下定义。
且行且看。
而这时，古诗引导道：“林先生，您接下来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去？首领和金先生吩咐了，您可以在这里玩几天。”
林扉翻了个白眼：“戈壁滩的地底玩什么？！”
古诗清冷一笑：“那我安排专机送您。”
“好，你不用喊我林先生，叫我名字就好了。”
古诗今年应该不到三十岁，给人一种中文系研究生的感觉，她回答道：“嗯。”
等待飞机的时候，一辆运输机降落在远处，大约二三十米之外，下来一群年轻人，风沙不断，可见范围并不高。
为了避开总部的电子检测，光宝关机了。
秩序总部自然有安检。
金悟还有事，将会在总部待上一段时间，让古诗陪林扉坐飞机回去。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古诗回答道：“那是已经通过媒介部队所有面试的新人，一部分特别优秀的人会被带到这里集训，有机会留在华夏总部，甚至前往秩序总部；你们第七分部才刚刚开始宣讲会，没到这个阶段。”
“噢。”
……
同一时间。
一名英俊健壮的少年背着一个臃肿的行囊，迈着稳健的步伐从飞机上下来，捣腾鸭舌帽之际，负责人点名道：“庄旭！”
“到！”
少年是这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