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颜色猛然深沉，白的更白、红的更红、黑的更黑，两人穿梭在浓重色块间，片刻跨越了深不见底的坑洞，降落在了白垩之城表面。
“在里面看和远处眺望，感觉完全不一样……”
克莱恩仰头四处打量。
“如果可能，我都想把这带出去。”
特里斯坦抚摸着高耸石柱的粗糙表面，爱不释手。
“作为你‘奇迹师’仪式的一部分？”
克莱恩反问。
无论是特里斯坦还是“提灯天使”弗里德里希·查拉图，都很乐意同他分享“占卜家”途径的秘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高序列的魔药配方和仪式，甚至是扮演的窍门。
“岂止是一部分，如果能带出去，我现在直接喝魔药都不是问题，而且晋升完就已经消化了一半。”
这么夸张吗？
“‘古代学者’的消化看质量不看数量？”
克莱恩有些好奇，他感觉如果是前者，他有办法取巧。
“怎么可能？”特里斯坦收回搭在石柱上的手掌，叹气道，“当然是需要质量也需要数量，最好掌握的历史时间跨度还要长。”
“只不过对于我这种年龄严重超标，快一千五百岁的古人来说，我自己就是历史的一部分，第四纪那会儿历史研究的学术环境也比现在好得多，就连陛下都不介意我们缅怀天国时代。”
“而且，对帝国人来讲，我们扮演‘古代学者’就是具备天然优势，你去别的地方，哪还能找到活着的巨龙、巨人、精灵和血族？”
“就算有，他们中年龄比我大的有几个？”
“造物主座下好几位天使，过去都是侍奉古神的，虽然不是第一代从神，资历也差不到哪去。”
也是，你说得对，帝国是造物主自主研发的一款……克莱恩轻笑一声，手中金币再次翻腾。
他看了几秒，等到结果出来，指着不远处一座超过两百米的巨大宫殿道：
“那里是中心。”
“我得到的结果也是。”
特里斯坦抓住克莱恩，再次借助书中世界的灵界快速穿越。
他们的目标是一座外表灰白，高度超过两百米的宏伟宫殿，诸多远超周围石柱的山峰般的高耸矗立在宫殿外围，克莱恩猜测那应该是“空想之龙”近卫的居所。
依靠“秘法师”强大的机动能力，轻松飞跃一层层数米之高的台阶，两人从尺寸夸张的正门进入了宫殿。
一幅幅色彩艳丽的壁画随之映入眼帘，从左到右，从前往后，包揽了整个宫殿的墙壁，最后在一根最为硕大的石柱后交汇。
那石柱给人感觉独特，仅是立在那里，匾额能让人感到强烈的畏惧，体会到时间的沧桑，好似那石柱本身就是死去的“空想之龙”，是祂遗留人间的不屈。
就在克莱恩和特里斯坦向那投以视线的瞬间，一道灰白色的影子自然勾勒，双翼划动弧线舒展带动鳞片铮铮作响，修长高昂送出古音。
“空想之龙！”
“安格尔威德！”
克莱恩与特里斯坦的声音同时回响在大厅内，两人猛然回首，相互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戒备。
死寂下，两人默契的各自后退一步，呈现出防御姿态。
“这里能放大我的心声？”
思考的内容被不知名的力量强硬拽出脑子，扔进了大厅里直冲乱撞，每一次碰壁都引发一次回响。
“也不是所有的心声都会，主动收束灵性有以遏制的念头还是不会的。”
该说不说，经验更丰富的特里斯坦不愧一千五百岁的年龄，他比克莱恩更先确定了这座大厅的机制。
特里斯坦抬手，空间在他指尖扭曲，无数个抽象的璀璨星光组成的符号飞速转动，变为两道图案相似的咒文，最后落入他自己和克莱恩体内。
“为了我们彼此的隐私考虑。”
特里斯坦歪了下脑袋，回荡在大厅内的心声戛然而止。
也好，否则真不知道我一不小心把我和“诡秘”的关系“说”出来，场面会有多尴尬……
克莱恩很确定，如果这个秘密暴露了，他也就不用在帝国混了。
倒不是说他会被除名，呵呵，他恐怕要被那群家伙直接供起来，帝国里可不缺狂信徒，无论是造物主的，还是“诡秘之神”的……
“看看壁画吧。”
抛开不靠谱的想法，克莱恩提议道。
他们走到了宫殿左侧，从壁画的起始开始浏览，上面讲述了历史的沿革，有人类建造城市的场景，也有大雪覆盖平原，有战乱迁徙、国度诞生，有象征知识的高塔……
看着看着，一道陌生但特征明显的身影闯入了克莱恩的视野。
那是一条冰蓝色的庞大巨龙。
……
“不对。”
特里斯坦瞥了眼克莱恩。
“你也发现了？”
克莱恩颔首。
“壁画上的内容，就是格罗塞尔他们的‘冒险’，一切都在按着壁画上的剧情走。”
望向后续的壁画，不见色彩断绝。
“恐怕，这都是既定的剧本，我们进来，可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