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婶子说，您是姓张，对吧？”
“对，我叫张旭，是轧钢厂车队的。”
张旭推着车子走到自己屋前的廊檐下，把车子扎住后上锁。
“听杨大妈说你这也是第一次来四九城，那你可得抽出点时间好好转转，特别是周边的一些城门楼子和城墙，现在城市发展那么快，很多地方都要拆除，可能你下一次来的时候就看不上了。”
稍微给杨其昌闲聊了一会儿，跟他打听了一下鹭岛那边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要知道那里现在可还属于前线，几年前刚刚发生了好几次的炮战。
如果不是那张脸给张旭的印象太深刻了，绝对是属于剧情人物，从杨其昌的举止和谈吐中，根本就感受不出来他是接头的特务。
……
“已经查出来前残留的手套纤维是属于哪双劳保手套的了？”
再次回到严盾的办公室，张旭坐在严盾的办公桌前面，诧异的看着他。
这段时间，张旭几乎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向严盾汇报一下杨其昌在院子里面的动向。
在张旭看来，杨其昌好像并不着急去获得99号特种钢的资料，白天张旭上班的时候杨其昌会做什么，张旭并不知道，但是每天张旭回到院子里，杨其昌绝对会在院子里一群大姨大妈在那聊天，而且还帮着杨大妈做饭。
甚至张旭还侧面的从那些大姨大妈的口中了解到，这个杨其昌虽然会出去上医药公司联系货品，但是很快就会回来，很少在外面停留过长的时间。
而回到四合院里之后，基本上都是帮助杨大妈整理家务，剩余的时间就是看看医药方面专业书籍，在这些大姨大妈的印象中，他不但喜欢学习，而且还是一个勤快人，更能跟一众的大姨大妈聊到一起。
“对！”
严盾点了点头。
“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到底是谁？”
“就是你院里的二大爷，我们查了所有的手套，他上交的那副手套脱丝的位置正好能跟发现的丝线相吻合，特别是断裂位置，在高倍的显微镜之下，可以完全吻合在一起。”
严顿说着话从一边的牛皮袋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并且还有两张照片。
“你看看，这是丁磊那边送过来的分析资料。”
照片上面一张是放大后的劳保手套的断裂面，另外一张则是现场发现的丝线纤维的断裂面，对比着两张照片可以看到每一股细小丝线的断裂处都能稳合的重叠在一起。
“怎么会是二大爷？这不可能呀。”
张旭几乎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件事哪怕是想破了天也不会出在二大爷身上。
当初的电视剧虽然没仔细看过，但是大概内容也是看过些介绍的，原本的脉络就是一个四九城家长里短的年代剧，里面的人也都是这个时代的小人物，二大爷要是特务的话，这剧情到底被魔改到什么程度了？
“怎么会不可能？虽然他是你们院的二大爷，但是你真的了解他吗？我们看的不是可不可能，而是线索，现在主要的线索就是指向他。”
严盾示意张旭不要那么激动。
“现在我们也没有完全确定就是他，只不过根据这副劳保手套，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也只是偷偷的对他进行监视。”
“真的不是他，这二大爷从天亮前就在这轧钢厂里面上班，可以说是厂里的老人了，而且他这个人性子很直，有什么事都藏不住，他要是特务的话，早就暴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两个字都会时时刻刻写在脸上。”
“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不知道，二大爷这个手套拿回家里之后，曾经被他二儿子拿走了。前几天厂里面收手套的时候，他因为交不出手套，还在家里把他们家老二打了一顿，至于后来这个手套又怎么出现，又怎么交上来的，那就不清楚了。”
张旭又把自己前些天看到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这会不会是苦肉计？”
听了张旭的话，严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在截获敌特电报的同时，我们也知道了敌特的身份，就是潜伏多年的代号，叫做a5的家伙。这个家伙天亮前就已经做好了潜伏，而且天亮之后也曾经多次的出现，而最后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则是在八年前，越是像刘海中这样的老人，越是在怀疑的范围之内。”
搞刑侦的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大胆假设，然后才是小心的求证。像是面对敌特，很多时候越是不可能，越是真相。
“而且重要的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到技术楼的保密室，而且能够准确的找到所需要的东西，没有长时间的潜伏和调查也是不可能的。”
“应该不会，我觉得你们调查二大爷还不如调查一下刘光天的这副手套，被他拿走之后去了什么地方？又是怎么弄回来的？”
严盾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张旭觉得真的偏了，把目光放在二大爷这个官迷身上，完全是白费力气。
“这件事情我们也会让人去调查的，但凡有丁点的蛛丝马迹，我们都不会放过的。”
很明显，严盾并没有听进张旭的话，他并没有张旭那样的上帝视角，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改变的，他们所讲究的是证据，而张旭今天说的这件事，又为他们多了一个侦破方向罢了，除了刘海中这里，刘光天那边也是一个重要的调查方向。
“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们院子里的那个杨其昌，我们的侦破人员已经跟踪了他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且鹭岛那边也发来了他的详细资料和照片，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所以我们这边已经把他从重点排查人员名单中剔除，撤回了监视人员，你这边的话也不用再特别注意他了，反倒是要帮我们注意一下刘海中和刘光天。”
“啊？”
听到严盾他们竟然排除掉了杨其昌，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张旭是不由得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们收到了什么样的资料，但是很明显他们那边错了，甚至张旭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不该调查的瞎调查，该调查的却以后不再调查。
这也是敌特的厉害之处，能够潜伏十几年也不是吃干饭的，可以轻易的把水给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