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熠然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这并不是什么冷笑话，而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辨认方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舒熠然尝试着点燃君焰，可除了看出脚下的固体是类似于冰面一样的反光结构之外，也找不到任何可能代表着前路的方向标识。
这样下去最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从在空中四处打转换成了在这个平面上四处打转，往好处想，至少排除了Z轴的大量可能方向。
舒熠然干脆在平面上躺了下来，他确实需要休息，进入这片空间后他和诺诺都是水米未进的状态，要不是这里的时间似乎都流逝的非常缓慢，他们早就倒下了。
“这里的地面冷的像冰一样。”诺诺吐槽了一句，她凭着感觉摸到了舒熠然，干脆把他拉了过来，“别直接躺在地上，等会儿你还是主力，我可没有好用的言灵。”
舒熠然感觉自己的脑后传来了更为柔软温暖的触感，连在夏弥的身上他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结果是诺诺先给他的，诺诺是坐在地上伸直双腿的，所以这大概也不叫膝枕，而是纯粹用大腿把他的脑袋垫起来，这样会让他舒服一点。
然而舒熠然的注意力不是在那肉感很好的大腿上。
“你潜水服破了？”黑暗中舒熠然的眉头微微皱起。
“对，之前在风里的时候。”诺诺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不然还有什么可能？你觉得我能在短时间内不引起你注意的把这种潜水服给脱下来吗？”
舒熠然长呼一口气，诺诺的潜水服破损了，口子不至于特别大，他的耳边就明显能感觉出肌肤和潜水服的布料相见区域完全不同的触感，但是这样一来，如果他们找到了返回的办法，从江底浮上去就会显得麻烦了一些。
两人的气瓶都还在身边，只是关掉了阀门，就连之前飘荡互相背着轮番休息的时候，气瓶也都没有被丢掉，也幸亏是在几乎无重力的空间里，提着气瓶的话只需要一点点力拉着就行了，不然会更加费劲。
“如果找到了出去的办法，我们换一下潜水服。”舒熠然说，“我不怕减压症，对氧气的需求也更少。”
“先出去再说吧，现在好好休息，刚才几乎全是你在发力和释放言灵。”诺诺轻拍了一下舒熠然的额头，“真是辛苦你了……明明说了要罩着你，从日本到现在，好像最后还是要靠你来解决麻烦。”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师姐。”舒熠然真心实意地说，就算有了未来视，诺诺和他一起面对的也都是些超出了她能力范围的危险，这一次又一次的问题都是要命的活计。
偏偏舒熠然如果要找一个搭档，他第一个想到的只能是诺诺，因为就连楚子航和苏茜，不管是从能力的泛用性还是从实力上，都比较难对舒熠然起到什么帮助了，而路明非是个平时没法爆种的神经刀。
所以很多时候，能陪着舒熠然去面对那些诡谲的情景的，也只有这个红发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