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个价格都还没有封顶，还有人在加价，每一次都是几千万美元的加注，那狰狞的水蛭，在此刻像是被捧在神坛上的圣杯。
路明非也有些着急，如果尘埃落定，那么这次卡塞尔学院的行动就算是全盘失败了，这里的防御机制究竟是个什么作用机理？它是怎么判断是否要把一个人拖进深度1的空间里去的？
他并不担心楚子航等人会在精神空间里出事，只是等他们出来之后，这些买家怕不是都扬长而去了。
路明非一时想不到怎么绕开这个判断机制，楚子航和艾莉西亚刚才是否做了什么事情才被驱逐，还是说这里诡异到能从一个人的内心来判断他是不是要扰乱拍卖的进行。毕竟光论物理行为的话，这间赌厅早就见血了。
“Eight。”
新的声音响起，路明非下意识看过去，他以为是有人出价八亿美元，只是喊的非常简略，把英语里的“百”和“百万”都省略了，只留下最开头的数字。
路明非环顾了全场，没有找到说话的人。
“Seven。”
声音再度响起，竟然又低了一点，路明非突然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虽然有些失真，像是从磁带里播放出来二手音频。
“Six。”
那声音的失真正在减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离现实越来越近，路明非却松了口气。
“Five。”
这是倒数计时，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哪怕这声音简直像是游戏里某种危机来临前的倒计时，但路明非依然觉得这把稳了。
精神世界当然是无法长久困住那强大的灵魂的，哪怕只是复制品也是一样，有人正在强行突破深度1的限制，他的归来就像是设定一样无法悖逆。
“Four。”
路明非开始思考这位是不是平时缩在家里都在玩某些游戏的生化模式，不然也不至于从这么高的数字开始倒数，虽然这样的逼格确实够高。
说起来舒熠然也没说过这位复制体一般在干什么，打打游戏也是很正常的吧？
“Three。”
和倒计时一起响起的还有刀刃入肉的声音，路明非愣了一下，那声音仿佛从自己的耳边响起，他几乎能想象得到那是“舒熠然”举刀斩开敌人的样子，可是敌人在哪里？
“Two。”
赌厅的音响传来一声刺耳的嘶叫，随后归于沉寂，路明非突然意识到这个“舒熠然”在砍什么东西了，怕不是刚才一直用音响主持着拍卖会的那个人，对方藏在了精神空间里？
“Lastone。”
推着小车、戴着面具的女人发出嘶吼，她的身体突然裂开，衣服下方显露出明显的龙化的痕迹，可她没有来得及完成彻底的龙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两部分，鲜血喷溅上了顶部吊灯的水晶吊坠上，辐射出血腥的光。
“舒熠然”将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折刀丢在地上，一只手放在小车上的水蛭罐顶部。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又好像是刚刚打开了任意门穿越了空间出现在那里，没有人看清他出现的过程。
路明非只觉得这行事风格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