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思绪，声音低缓：“凌风曾多次提及你的医术，认为你或许能治好他的腿伤。你对此有几分把握？”
林初瑶缓缓抬头，目光冷静而坦然：“娘娘，初瑶确实有些办法，但殿下的伤势复杂，治疗需时间，且尚无十成把握。”
“几成？”陈贵妃语气微冷。
“六成。”林初瑶的回答不卑不亢。
陈贵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六成的把握，你也敢应下？”
林初瑶目光坦然：“娘娘，治疗腿疾从无十全把握，但若殿下愿意信任初瑶，初瑶定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陈贵妃沉默片刻，眉头微蹙，似乎在衡量这份承诺的价值。
片刻后，陈贵妃话锋一转，目光越发深沉：“五年前，赏花宴上的一场意外，你可还记得？”
林初瑶眉头微蹙，神情有些茫然：“赏花宴……初瑶因多年不曾在府中，许多记忆已然模糊。”
陈贵妃有些意外：“你竟然不记得？”
她原本还猜测是不是林初瑶利用这段恩情，逼着凌风娶，结果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她缓缓起身，语气低沉而冷静：“五年前，凌风因腿伤无法站立，在赏花宴上受尽讥讽。他独自饮酒，满腹绝望，险些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你，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回来。”
林初瑶怔住，眼中透出一丝不可置信：“是我……？”
“是你。”陈贵妃转身，目光直视林初瑶，“你拦住他，告诉他：‘活着才有希望，站不起来，至少还能走得更远。’你的几句话，让他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念头。可如今，你却说自己忘了？”
林初瑶的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片段——那时的她拦下一个颓然的男子，劝他不要轻言放弃，甚至受了伤。可这些记忆早已被玄药谷的痛苦和药物湮没。
她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歉意：“初瑶不敢辩解，只是多年的经历让初瑶失去了许多记忆。但若当年真有此事，初瑶惶恐，无法报答娘娘和殿下的信任。”
陈贵妃目光复杂，轻轻叹息：“你忘不忘，对凌风而言并不重要。他记得，就足够了。如今，他选择你，不仅因你的医术，也是因为当年的恩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沈凌风屡次提及手上的伤疤，原来自己忘记了与他的这段经历，她原本以为他数次救自己，只是因为治腿的缘故。
想到这里，林初瑶心里好似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陈贵妃的目光落在林初瑶的帷幔上，语气冷静：“你对凌风有恩情，如今又是他站起来的唯一希望，本宫本不该阻止，只是你的容貌，本宫怕将来凌风受他人非议。”
“本宫必须确认，你的脸，到底毁成了什么样？”
林初瑶一怔，但很快抬手解下帷幔，随后缓缓揭
殿内一片安静，陈贵妃凝视着林初瑶的脸，目光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