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是这么说,项越自已的喉咙也发紧,“他们要是看见你哭,醒来能笑你一辈子。”
巩沙抓住项越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项越肉里:“可是哥...他们都在流血...”
他抬起头,脸上的泪混着黑灰:“我带他们来香江,说要救你回家,可现在...”
“现在老子不就在你边上?” 项越从兜里掏出疤蛇的血色头巾,塞进巩沙手里,
“看见没?血还没干呢。你以为老子不心里不疼?”
他指了指走廊里的担架。
“你看看,兄弟们倒下的时候,手里攥着的是敌人的头发,眼里看着的是兄弟的背影,你觉得他们那时候会后悔吗?”
巩沙低头盯着手里的头带,“洪星” 二字被血浸得发暗,却依然清晰。
“哥,” 巩沙吸了吸鼻子,“下辈子我还当你的老幺,还当兄弟们的沙哥。”
“没他妈下辈子。” 项越打断他,
“这辈子你得给老子活久点,给每个兄弟送饭,给老刀买烟,给阿水擦屁股......”
“他妈的,那小子肠子要是感染了,老子剁了你。”
巩沙终于笑了,带着哭腔的笑:“我愿意的,我在医院天天守着他们,以后工资都给他们买烟。”
项越看着巩沙逐渐恢复焦距的眼神,知道这小子挺过来了。
“走吧,又不是八岁了,躺的老子腿都麻了,草,走了!”他拍了拍巩沙后背。
保镖队长适时上前,把项越扶到轮椅上。
项越这才发现他的绷带又开始渗血,伤口火辣辣地疼。
呵,比起兄弟们的伤,这算个屁。
轮椅穿过走廊,巩沙默默跟在后边,视线扫过每一个被抬上担架的兄弟。
还好,都还有气。
一行人来到码头前的空地上。
十几辆黑色防弹车呼啸驶来。
“项先生,刘先生的车队到了。” 保镖队长指着远处驶来的车队。
后面跟着十几辆救护车顶上闪着蓝灯。
“养和医院的急救小队,连值班院长都来了。”
刘成济坐在轮椅上,被保镖推过来。
眼前的场景让他不自觉攥紧扶手。
空地上,四十几个担架排开,每个少年的伤都触目惊心。
光是看看都知道有多严重,不远处还有十几个坐在地上的,伤的最轻的都被砍了一刀。
老头子都看懵了,这要是走几个,可怎么办。
项越是为了救他才耽误了,四舍五入,这些孩子用命在救他。
“先生,养和医院的急救车到了!院长问您怎么开展救援?”
管家的声音带着颤音,他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也吓得不轻,这不像打架,惨烈的像是打仗。
院长白大褂扣子都系歪了,穿着拖鞋小跑过来,就看到刘成济指着他。
“全力抢救!顶楼 VIP 病房全腾出来,调用香江的血浆储备,钱不是问题,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只要有人死,老子就拆了你们医院!”
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