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反毒,无需你说!我也会做的。”阎赴笑着,他开始在田野里奔跑,偷了农户一身衣服,去河里洗了澡。
阎赴做了顺风车,他朝着清迈走去,过了清迈就是瓦邦。
阎赴决定,趁着瓦邦各种军队在厮杀,他要趁机寻找一批被毒贩残害,仇视毒贩,真正心底坚韧的孩子,一起参与反毒。
如果瓦邦新的军队也选择扶持毒品,那他也继续杀。
一边杀一边反毒。
“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顺风车上,阎赴眼神恍惚,他猜不到,也猜不出。
这老头好奇怪。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
北碧府98年11月末的火灾新闻热度被压下来。
因为该次火灾犯人殴斗死了十七人,重病三十多人,数个车间和监舍被烧毁。
魏瑕可以出去了。
这次狱警对他客气,放风场停着一辆面包车,车上放着一身西装,还有水果和各种零食。
呼。
魏瑕看着这辆车,幕后黑手周乾恩来了。
看来瓦邦胜负已定,青年军主导了瓦邦,周乾恩终于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资源打点让自己出去。
终于要见面了。
魏瑕没有欣喜,第一次见周乾恩在95年除夕夜,那时候魏瑕感觉自己年轻有力量,有恨意,有精气神,恨一个人可以歇斯底里做很多事。
现在是98年的12月1日,魏瑕只感到身体毫无力量,经常眩晕困倦,面对最后的仇人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去恨了,因为太累了,身体像拼接起来的瓷片,他都无法提起暴戾的情绪。
因为杀了周乾恩,国内坏官还会在,他不能一起都杀,这种无力感,精神疲惫折磨的他很虚弱。
身体为什么不能再多撑一会。
没事,我会回国,我回国调养好,魏瑕是这么告诉自己,但他的大脑不信,身体已经不信任了。
所以身体疲惫的厉害。
上了车魏瑕艰难换衣服,麻木的吃着水果,一点点让萎靡的自己开始充斥精神。
魏瑕在脑海对自己说,反复,无数次的说。
“杀了他就回家了。”
“快结束了。”
“杀了他就回家了。”
回家。
只有回家才能让大脑散发一些生机,不至于整个人都软塌塌的,然后魏瑕一次次对自己说。
魏瑕开始在回忆过去的美好。
但太累,大脑什么都不想回忆,什么都变得模糊,一切都支离破碎,他只想闭上眼,就那么睡着。
不要喊我,让我睡一会。
就睡一会。
.......
汽车颠簸,泰国的基础道路建设很差,差的离谱。
颠沛中。
魏瑕看到了母亲,母亲骑着大梁自行车,也是驶过颠簸的农村土路,矿区的路都被拉煤矿的车压坏了,那种四不像大卡车轰轰轰压的路坑坑洼洼的。
坐在自行车上不断颠簸。
“瑕瑕,抓稳,别掉下去。”老妈一边朝后伸着手,揉了揉魏瑕的头,一边担心着。
“妈,我不怕。”
“我不怕的。”魏瑕吞咽着唾沫,可真的很颠簸,他好几个差点掉下去,尤其是他怀里捧着老妈在镇子集市上买的新衣服,咸鸭蛋,还有猪肉。
他一只手抱紧,一只手抓着老妈衣角,双腿夹紧车座子。
“为什么抓着妈妈衣服呀,抓着车座。”老妈担心的提醒。
“抓着妈妈衣服,我就不怕了。”
“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魏瑕有些羞涩,但他大大方方说着,他想堂堂正正告诉老妈,你们很好,我因为有你们而骄傲,而不再害怕。
“好,咱们回家啦,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老妈柔声笑着。
“越来越好!”魏瑕喊着。
“越来越好。”
......
面包车内,毫无生机的魏瑕嘟囔着:“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
“不睡,我不睡啦。”
魏瑕嘿嘿嘿打开窗户,对着窗外嗷嗷喊着。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越来越好!”
后排两名港台人面无表情磋磨着手,眼神怪异,他们自上车就在盯着何小东。
这个疯狗最初虚得很,跟死人没区别。
直到他开始嘟囔,甚至伸出一只手像是抓到了什么。
然后这个疯狗开始来了精神,像是一个死去很久的狗忽然活了,顶着朽烂枯槁的身子开始狂奔, 并且不死不休的狂奔。
“你们看什么啊?”魏瑕开始挑衅,他看着身后周乾恩派来的人。
“知道老子是谁吗?”
“知道我以后会越来越好吗!”
“你们两个跟着老子一起吼!”魏瑕开始训斥。
这两个身体魁梧的港台人开始讪笑,讨好般的点头,还有人拿出针管孝敬。
魏瑕抿着嘴,瞪着这两个人,空洞枯槁几乎没什么水分的眼神盯着这两个人害怕。
然后魏瑕又对着窗户吼着。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周乾恩的人也开始吼,港台腔,怒吼着,咆哮着,眼神深处也厌恶看着何小东。
“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