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不安于现状,那他就奉陪到底。
本来他还顾虑着自己新婚,想放过他们一马,没想到他的宽容竟引得敌人愈发猖狂。
那他干脆继续做回往日的暴君好了。
鱼璃眼看着阎戾锋利的下颌愈发紧绷,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温暖柔软的掌心唤回了阎戾的思绪,他看了鱼璃几秒,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随即放开了她,复又展臂环住她的腰肢,寻了个冷清的角落,带着鱼璃从墙上跳了进去。
这个墙头正好能看见刚刚小太监藏纸条的地方,阎戾带着鱼璃跳入墙内,将鱼璃在角落藏好,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鱼璃保持安静,自己悄悄摸了过去。
不过几息功夫,阎戾便返了回来,手里攥着那张纸条。
借着月光,两个人凑一块看纸条上的内容。
“明夜子时,西南角,假山后。”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几乎是同时动作,鱼璃从腰带处摸出一节洁白绢布,阎戾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木炭。
别问这一帝一后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问就是这两人本来今夜出来也不是想来干好事,只是想寻个地方偷偷摸摸玩点新花样,结果没想到碰上这一出,随手带出来的东西竟然也派上了用场。
阎戾在绢布上写写画画了好半天,鱼璃却是越看越惊奇。
没想到这家伙还会这一手!
从他炭笔下写出来的字与以往批阅在奏折上的字毫无相像之处,倒是像极了那纸条上的字迹。
大反派竟然还会模仿别人字迹!
他倒也没作多大改变,只是将“西南角”改为了“东南角”,那儿也有一座假山,只是相较于西南角落的假山,地方更为偏僻了些、山体也稍小了一点。
但两个角落相距甚远,若是东南角发出些什么声响,西南角决然不可能知道。
阎戾冷冷一笑,将绢帕揉成一团,回去塞进了砖洞里。
将敌人一击即溃多没意思,如猫捉老鼠一般慢慢玩弄,叫敌人饱受折磨,这才是真正的乐趣。
鱼璃又发现了阎戾的一个恶趣味,回去的路上,她牵着阎戾的手慢慢晃荡着,也不说话,圆润月盘正对着宫道,莹辉月光将路面照得通亮,鱼璃白嫩脸蛋上无甚表情,懒懒散散,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阎戾有些不习惯她这么安静,干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整个人打横抱起,引得毫无准备的鱼璃一声小小惊呼。
“娇娇在想什么?”
鱼璃揽着他的脖子,见他低头看她,凑上去用鼻尖轻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臣妾发现,陛下原来也有小孩子的一面,喜欢恶作剧。”
阎戾闷声哼笑,胸腔震动着,让鱼璃感受着他全然的快乐。
“我还有许多许多面,以后日子还长着,娇娇慢慢发现,岂不更好?”
说着,他俯首含住鱼璃的唇瓣,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在月华满地的皇宫中,与鱼璃缠绵接吻。
他与她还有好多好多年,无论是怎样的他,他都会让娇娇慢慢去发现,娇娇喜欢也好,厌恶也罢,总而言之,他已是她的笼中困兽,锁链一端牢牢禁锢在他的脖子上,而另一端,攥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