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梳妆镜的大小,先做一千面出来”,财神爷吩咐道,“这面镜子镶嵌在玻璃坊大堂的正门正对的墙面上,以后就是咱们玻璃坊的招牌。”
工匠应下。
离开熔炉间,唐昭抬头见一大片乌云慢慢飘来,加快脚步赶去马厩,唐昭前脚刚到护国将军府,后脚噼里啪啦的雨滴就砸了下来。
唐昭换了身常服,坐在贵妃榻上透过窗外看雨。
秋雨拿了薄毯盖在唐昭身上,又在案几上摆了满满几盘干果和小吃,然后搬了木凳坐在一旁,一边做针线一边侍奉自家姑娘喝茶。
春风则将唐昭常看的书放在另一侧案几上,然后悄声退去外间算账。
清脆的算珠声传来,唐昭回神问,“这是今年下的第几场雨?”
“奴婢不记得了,只听城里的老人说,今年雨水比往年多”,秋雨高兴道,“百姓们都开心的不行呢。”
雨水多,灌溉的负担便减轻了不少,这对西北百姓是件好事,对于江南可就不一定了。
唐昭看着系统界面的天气预报版块,未来一周连绵不停地小雨,为江南百姓拘了一把同情泪。
江南明府,明大老爷正看着窗外的暴雨出神。
明大公子从廊下疾步而来,即便身侧有小厮打伞,依然湿透了衣摆裤脚。
他进了书房站在明大老爷身旁,神情焦虑紧张。
明大老爷侧头看向最为稳重的大儿子,挥退下人问,“何事惊慌?”
明大公子声音晦涩,“父亲,鱼粮大坝开裂了。”
明大老爷倏地睁大眼睛。
皖州,数百丁壮冒雨走在鱼粮大坝上,将百斤重的泥土袋扔进慢慢上涨的水库中。
“快,动作快点!”衙役挥舞着鞭子,“后面的别磨蹭!”
已经连续搬了五六天泥土袋的百姓身体透支的厉害,透过瓢泼大雨依然可见他们苍白的脸色,可他们不敢不坚持,更不能不坚持。
若不将鱼粮大坝开裂的口子堵上,一旦大坝被冲垮,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黄山府尹站在大雨中,一边指挥百姓固坝,一边不停地追问,“可有收到知州大人的回信?”
“并未”,师爷沉重摇头。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未回信”,黄山府尹急得在雨中踱步,“不行,为保万全,还是先疏散下游百姓。”
“大人不可!”师爷阻止,“鱼粮坝下百姓涉及十几个府市上百个县,未经知州大人首肯,大人没有权利擅自疏散。”
“更何况,其他府尹大人未必听您的!”
周文轩知道,师爷这话说的很给他留面子,别说其他府县,连黄山府下属的县令都没人听他的。
整个皖州虽说是宁王的封地,可却牢牢掌控在二皇子手中。
周文轩农门出身,来皖州上任后因拒绝知州拉拢而被上下针对,日子举步维艰。
“你留在这看守,我回府衙给太子上奏折!”
“是!”
周文轩冒雨回了府衙,在奏折上详细地阐述了鱼粮大坝的破损情况,又言明大坝破损后的危害,最后请求将下游百姓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