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带犯人的衙役跪在正中间,脸色不是很好看。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皱着眉头,先是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太子。
萧玦拧着眉,眼眸深沉。
“怎么回事?”
“回太子殿下,属下去带人,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应当是昨儿个半夜没命的。”
萧玦朝着傅知砚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开口。
“让仵作查死因,继续审理。”
谢南笙面上亦是露出不解,谢鹤鸣怎么会死?
不到最后关头,谢鹤鸣肯定不会放弃,他怎么就轻而易举的死了。
傅知砚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瞬间反应过来,谢鹤鸣被人下套了,背后的人就没想过让谢鹤鸣活着被审理。
难怪端王如此沉得住气,傅知砚抬眸看向太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立即明了。
外间的谢意水闻言,震惊比难过更多,他突然觉得父亲死了也好,不用继续受折磨。
惊堂木再次响起,赵娴静再不复之前的端庄,头发凌乱,身上的衣裳已经脏污。
赵娴静朝着人群看了一眼,看到谢意水的时候,眼睛亮了一瞬,眼眶瞬间通红,几不可查摇头。
“跪下。”
押人的衙役踹了一脚赵娴静的膝盖窝,赵娴静扑通跪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鹤鸣的心腹于风,赵娴静的心腹都被押着跪下,春山也在其中。
卫辞梧拿起惊堂木。
“罪妇赵氏,你可知罪?”
“大人,我只知谢鹤鸣的计划,谢鹤鸣的小娘为了给谢鹤鸣求一个养在主母膝下的机会,当着谢鹤鸣的面服毒身亡,谢鹤鸣顺理成章记在老夫人的名下,可老夫人本就有亲子,定然会偏心,
久而久之谢鹤鸣就生出怨怼,他不想二房被大房比压下去,所以买来鸩毒,寻得合适的时机给谢鹤平下毒,再收买谢行舟身旁的小厮,制造意外,大人,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情了。”
赵娴静吐露得很干净。
卫辞梧看向谢鹤鸣的心腹于风。
“你说。”
“二爷无意中知晓鸩毒毒发的过程,故而从一年前就开始计划,二爷给了一个商人一笔银子,拖他从别处买来鸩毒,每隔三两日就会去文德殿找大老爷,摸清楚端茶倒水的宫女太监。
半年后,二老爷看到奉茶的小太监躲在一旁哭泣,二老爷上前询问,才知小太监家中贫寒,当初为了救病重就能搞定父亲才卖身进宫,如今家中父亲再次病重,继母要把妹妹卖到青楼,小太监不愿妹妹受到折辱,可是他实在拿不出银子,二老爷给了他一笔银子,还说只要他能帮他办好这件事,就帮他妹妹寻一门好亲事,另外也会给他小弟一笔银子,给他寻一对可靠的父母。”
“小太监想了两日,二老爷再次去文德殿的时候找上二老爷,大老爷毒发当天早上,二老爷照样去了文德殿,将鸩毒交给小太监,小太监将鸩毒下到茶水中,亲眼见着大老爷喝下茶水,大老爷死后,他便在枯井中自杀了。”
谢南笙饶是已经拼凑出真相,可听到于风嘴里吐出的实情,眼泪还是止不住,死死咬着嘴唇,攀着扶手的手背泛着青筋。
傅知砚侧头看了一眼,无声叹息,才转身眼底已经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