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终将会死去,怎么死的,又怎么会重要呢,从来没有哪种政变是不需要流血的,所以死了谁,重要么。
“生灵涂炭,不过尔等一时念起。”她眼神慈悲祥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冰冷的天气里凝成一股白雾,慢慢消散在空中“你又怎会真的在意百姓生死。”
落娇水终于有点不耐烦了,百姓百姓,为了一两个人的死亡就要阻止她的计划么,那她这一路走来,她得对不起多少人,难不成每个都要磕头认错么。
冷笑一声,落娇水冷冷嘲嘲的笑“你真虚伪,男人们掌控着天下,制造层层规则,束缚着万民,你不去解决他们,而是来杀我。”
“难不成一个真正的盛世强国是靠着人人守礼诚信,仁义礼智来建造的么?哪一个盛世王朝不是尸山血海堆起来的。”
落娇水咄咄逼人,口齿伶俐“如果只是死了一些人,就能换来无数黎明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那他们,死得其所。”
“是啊”她眼神慈悲,祥和的眼眸里慢慢溢上一丝悲悯“他们不过是你们嘴里的:‘不过死了些许人也’”
天空中飘起雪花,院子里灯影晃动,阵阵冷风袭来,像是刀子般划在落娇水身上。
她眼里的悲悯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渊般的深邃漆黑,无悲无喜,无哀无乐,不见杀意,只有漠然“你口中的盛世,不过是从一个权贵手中夺得天下,又推荐一个新的权贵登上高位,那些因你们而死的‘些许人也’,到头来可能连尸骨都无人收,你口中的盛世,与他们何干,叹。”
尾音落下,剑尖已至眼前,凌厉的剑气划开落娇水额前的碎发。
落娇水被人搀扶着后退,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蹦蹦跳,如画般的眼睛里溢出一丝恼怒,冷漠的下着命令“杀了她,别让她坏我大计。”
“是,老奴领命。”
嘶哑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极度不适,像是铁锈互相划过,她将剑收了回来,握在手中,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
漆黑的眼眸越发宁静,即使是简朴的道袍也无法遮掩她超然物外的气质,隐隐间,像是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寒光剑影,剑气四溢。
院落被杀伤力极大的剑气很快劈的残破不堪。
落娇水咬了咬唇,早知道就不在这等这个女人了,她的院子,这里的花花草草可都是她亲手种的。
……
导演没有喊停,蓝如昼捏着剑诀的手势,足尖立于墙头,与老仆人的扮演者遥遥相望。
女主的扮演者,老者的扮演者,还有灯光师镜头这些都没有动,耳边也听不到执行导演的声音,蓝如昼咬咬牙,只能继续了。
可后面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啊,剧本不是到这就停下来转场到男主那边了,再次出场的时候她捂着胸口的伤痕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冰寒刺骨的雪山中,反而因此突破心境。
蓝如昼与老者对视一眼,确认了一下眼神,只能临场发挥了。
……
指尖慢慢摸过剑刃,眸子微凝,她缓缓开口“竟是隐世已久的天山老人前辈,久仰大名,小辈今日唐突了,还请赐教”
话音落,剑气至。
天山老人笑呵呵的,话还未说出口,凌厉的长剑带着激荡的气旋以至周身,将他那外衣刮破。
他连连后退,剑锋如虎,一往无前,追至墙边。
天山老人眸底闪过一丝冷意,凝聚内力于拳头,裹杂着破空声轰在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