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并未回京。”
“此事修远和堂哥可知道?”
“应当是知晓的,修瀚想必与他们通过信了。这事牵涉朝堂,想来修远便没同你多讲。”
“那伯母这般说出来,会不会……” 余下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无碍,如今京中那些个精明人,该察觉到的想必都已察觉。这么长时间不见三皇子踪影,此前他的行程又未曾刻意隐瞒,最后现身之处便是这清平县,明眼人都能猜出个大概。”
“三皇子莫不是去了军中?” 张夫人猜测。
张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
“刘夫人此番前来,所为何意?莫不是要劝三皇子回京?”
“想来便是如此,刘贵妃在朝堂外能信任的,也就是这位亲姐姐了。只是能不能将人带回去,就另当别论了。”
在另一辆马车里,刘夫人的贴身丫鬟珍儿,正轻柔地给刘夫人按着腿,满脸担忧地说:“夫人,阿甲传来口信,说三皇子不肯来见您。”
“罢了,先回悦来楼,让刘掌柜给我备一匹马,我亲自去见他。”
夜幕降临之时,一匹快马自清平县城疾驰而出,马上坐着一位头戴斗笠、身着黑衣之人,很快便消失在官道之上。
此时的张家宅院里,突然传来一声 “娘,我可要哭给你看啦!”
紧接着,便是一阵干嚎却不见眼泪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张主簿带着一身疲惫,刚踏入院门,便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元初,这是怎么了?”
张元初拎着小篮子,一下子躲到张主簿身后,满脸委屈地说:“爹,娘要让我把小兔子送人。您瞧瞧,它们多可爱呀,这可是我自己亲手逮到的,我想养着它们。”
“你同你娘好好商量便是,哭什么呢。”
“您瞧,爹都同意我养了。” 张元初从张主簿身后探出脑袋,对着张夫人喊话。
张主簿心中纳闷:我何时同意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事。
“元初,你过来。” 张夫人板起脸,出声呵斥。
“您只要不让我把兔子送人,我就过去。”
“养兔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既然你要养,就得好好照料,可别只是一时兴起。” 张夫人放缓了语气。
“好嘞,娘,您就瞧好吧。我一定自己动手,把它们养得白白胖胖的。到时候,我求大师姐给您做麻辣兔丁吃。”
两只小兔子内心 oS:原来你养我们,不是因为喜欢我们可爱,竟是馋我们的身子啊!
“你断不可在屋中养,送去后院去,这满屋子都被熏得有股味儿。”
一想起在元初床上瞧见的那两只兔子,张夫人就满心的不痛快,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
“晓得啦,娘。之前不是怕您瞧见嘛。” 张元初应声,说罢,便拎着小篮子,撒开腿往后院跑去。
张主簿在堂屋落座,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旋即又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面上尽显疲态。
“头疾又犯了?” 张夫人满含关切,快步走到张主簿身后,伸出双手,娴熟地为他按压起头部穴位来。
在张夫人的按摩下,张主簿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了几分。
“晚膳用过了没?” 张夫人如往常一般轻声问道。
“陪着堂哥和晋儿一道在县衙吃了。”
张夫人轻轻 “嗯” 了一声,又道:“晋儿近来学业如何?听闻明年要下场应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