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圣随手唤来的水,并不是清澈透明、宛若珠帘的河水,而是泛蓝的“海水”。
李存礼堕入其中,水龙盘踞化为一团圆形水球,将其包裹其中,外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只能看到那直径将近两米的水球不断旋转,气泡不断升腾。
“嚯!这牛鼻子有两下子啊!”
“武当下来的,你以为呢?”
“那这样看来,这一场玄冥教是输定了啊。”
围观的全性众人,大声议论着场中的两人,丝毫不偏颇。
他们来这的大部分都是好事的人,不喜欢听什么大道理。
在他们看来,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爷!
我可以服你,但嘴在他们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鬼王朱友文眉头皱紧,浓密的眉毛近乎连城了一条线。
忍不住侧头道:“你派上去的这人,一招就被人收拾了!”
李嗣源眼睛都没睁开,淡淡回道:“你们玄冥教家大业大、人杰地灵,又何必向义父求援,何必让我们兄弟千里迢迢赶过来。”
“你!”
朱友文猛地瞪圆眼睛,眼中紫黑色幽光,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坐在两人中间的冥帝抬手挡住了弟弟怒目而视的眼神,强行将其已经离开板凳的身体按了下去。
“我这个弟弟脾气暴,别见怪。”
李嗣源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朱友文抱着健硕的肩膀,闭上眼睛也不再说话。
场中,那团水球气泡不断冒出,就像是有一口无形的铁锅在
眼见水球微颤,周圣向后退了两步。
啪——!
水球炸裂!水珠四溅。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身形从出现在“雨幕”之中。
此时的李存礼,浑身湿哒哒的,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成绺成绺的贴着脑袋,还在不断的滴落水珠。
锵!
软剑绷直,微微一横,炁机四溢,水滴瞬间蒸发。
李存礼双眸中带着阴冷的怒火,身上蓝色炁息迸发。
周圣身形一闪,出现在高台的另一侧。
单手掐诀,口中低语:“坤字,土河车!”
.....
重阳宫
黄澄澄的大殿中,身穿道袍的云水,面容严肃的点燃供香,将其插入香炉之中。
望着升起袅袅烟雾的供香,他缓缓后退几步。
两手结太极阴阳印,举至眉际,向前躬身,双手于腹前合抱,双手自下而上行礼。
静默且恭敬。
行礼结束,他从袖袍中取出一块红布,将一旁蒲团上的一本封皮都已经风化。
仿佛一碰就会化成飞灰的一本书,用红布包裹了起来。
将其放在供台之上。
此时的供台上,摆放着五块红布。
云水的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愁。
又一位前辈走了...
这一位前辈跟他的羁绊最深,自己识文断字,全都是这位所授。
按照世俗的说法,这位就是他的启蒙恩师。
这位老者,不仅教他文学,也是他陪着自己度过了不能下山的枯燥日子。
他的脑袋里似乎有永远讲不完的故事...能够哄着一个调皮的孩子安然入睡。
一屁股坐在蒲团之上,云水的视线不受控制的看向那面越发模糊的壁画。